“你還寫不寫作業(yè)？”程曦回到家，給謝拾噴好氣味阻隔劑，拎起書包抽出折了兩道的試卷，把它攤平，開始寫作業(yè)，“你的思路和我的可是很不一樣的?！?/p>

“寫?！敝x拾勉強(qiáng)坐直身體，把自己的書包從外套下面抽出來，拿出卷子。

寫了大概兩個小時吧，阿婷敲敲門，在門外問：“小姐，小拾，晚餐吃什么？”

程曦看向謝拾，謝拾聳聳肩。

“你想做什么都行，別放蔥花和香菜就好?！背剃貙χT外喊。

“好的小姐?！?/p>

“現(xiàn)在干嗎？沒事兒干?！背剃貑栔x拾。

“隨便?！?/p>

“喂？怎么了？??？我妹妹被綁架了？撕票吧，我不要了?！背剃匕咽謾C(jī)開了免提，讓那人慢慢說。

“哎呀看你，什么事都做不好?！彪娫捘穷^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說，“我給你發(fā)張圖片看看?！?/p>

信息里傳來一張圖片，一個小姑娘坐在地板上，雙手被繩子綁著，顯得楚楚可憐。

“哦，這是我表妹?！背剃乜戳税胩?，總算認(rèn)出來哪里是人，“你打電話給我大姨啊，打電話給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她法定監(jiān)護(hù)人?！?/p>

“嗯嗯嗯，我大姨和我大姨父電話都打不通，啊，知道了，那你撕票吧，反正這孩子打小跟我關(guān)系就不好?！?/p>

“……”騙子大概也沒想到還有這種人，電話那邊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在翻找什么東西。

程曦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們把東西拿出來，也沒事干，不如陪他們玩玩。

“你不來，我就開槍?！边@騙子實在沒辦法，拿槍對著空氣射了幾聲。

“你這槍技不行啊，這還沒打死我表妹?！背剃嘏Ρ镄Γ瑩Q來的是謝拾的凝視，“啊，行行行，某人生氣了，我根本沒表妹，再見。”

“嘟嘟嘟——”那騙子罵了句娘，對著電話喊：“沒表妹你?跟我說半天，浪費我時間?！?/p>

程曦笑得像個傻子，摟著謝拾的肩膀笑個沒完。謝拾十分無語地看兩眼她的手，不帶絲毫磨蹭的把她的手拍下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和書包都搬到這人碰不到的地方，繼續(xù)玩手機(jī)。

這人怎么過了這么多年還像當(dāng)年一樣笑點這么低（俗稱傻）？誰知道呢。謝拾想著，搖搖頭。管她呢，待會兒應(yīng)該就正常了。

第二天早上，學(xué)校——

蔣老師大清早就開會，留下程曦奉命幫蔣老師管紀(jì)律，謝拾奉命幫她收作業(yè)。作業(yè)本來很快就能收完，但還是要看有沒有人沒寫。哪怕是二班，早晨的教室里除了朗讀聲，也參雜著借作業(yè)的聲音。

程曦在教室里來回轉(zhuǎn)悠，時不時看到有借作業(yè)的。她懶得管，也沒人管。

教室里漸漸變得嘈雜起來，沒什么人在讀書，都是些要作業(yè)的聲音。謝拾被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煩的一批。

“安靜點?！背剃睾暗?，走到謝拾旁邊，說，“哎不是，你們怎么把我作業(yè)也搶走了？所有人回座位上，作業(yè)自己寫。唉白笙辭你不交了作業(yè)嗎，在這兒湊什么熱鬧？”

“別說了！主任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竄回位置上，裝作很認(rèn)真的讀書。

顧主任走過來，看到二班井然有序地早讀，非常滿意，表揚他們兩句，到別的班去檢查了。

謝拾耳朵邊突然響起一陣格外刺耳的耳鳴，伴隨著劇烈的頭痛。周圍的一切都消聲了，視線漸漸模糊。她躺在桌上，不讓別人看出她的異常。

程曦兜著圈，看到躺在桌上的謝拾，睜大雙眼，奔過去，搖了搖謝拾，見她沒反應(yīng)，低聲對林清弦說：“你幫我照看一下班級，我上個廁所，很快回來?！?/p>

林清弦點點頭，沒有多想什么，起身檢查班級去了。

程曦飛奔到主任旁邊，叫他：“顧主任！”

顧主任回頭一看，是自己的得意門生，笑瞇瞇地說：“什么事??？”

程曦上氣不接下氣：“謝拾……謝拾她生病了?！?/p>

“??？”聽到謝拾有事，顧主任立馬說，“她在哪里？怎么了？”

“她這病去醫(yī)務(wù)室沒用，必須去醫(yī)院。”程曦大步流星的走著，打開教室門，走進(jìn)去。

顧主任小跑著跟進(jìn)教室?？吹街x拾趴在桌上，把她翻了個身。她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手緊緊攥住。

顧主任掏出手機(jī)，上滑解鎖，打了求助電話。

“怎么了？”白笙辭看看顧主任，又看看謝拾，想到了不好的事，“不會是……出事了？”

程曦“嗯”一聲，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把自己的手塞進(jìn)去。

“這……你最好不要掰開吧，萬一……”白笙辭看著程曦的動作，說。

“她每次生這病都很疼，像是身體四分五裂一樣。這時候她攥緊拳頭是可能用力至極，指甲陷進(jìn)皮肉，會把自己弄出血的，所以我才這樣?！?/p>

“哦……行?！卑左限o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頭，沒再說話。

顧主任說完地址，問程曦：“她父母電話多少？還有，她以前也生過這病，應(yīng)該是會隨身帶藥的吧？”

“她父母在國外工作，手機(jī)沒人接。至于藥……”程曦管不了什么校規(guī)，把謝拾的書包翻遍了，“很遺憾，她沒帶藥。要不我跟過去吧，她是我發(fā)小?！?/p>

顧主任看著眼前的女孩，拍拍她肩膀，算是一種默許。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他自己還得去忙，也只有這樣了。

“麻煩一下顧主任，幫我和謝拾同學(xué)請三天假，我們一定在周考前回來?！背剃劓?zhèn)定地說。

這種情況程曦也不是第一次見，從謝拾父親謝沅被捉之后，謝拾就開始犯病?；艣]有用，只有鎮(zhèn)定才能解決問題。

“你們讀你們的，跟你們沒關(guān)系?！背剃匾搽y受，捏了捏眉心，對同學(xué)說。

林清弦?guī)兔ζ鹆藗€頭：“東南形勝，三吳都會……”

大家這才捧起書，繼續(xù)開始早讀：“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

（作者有話說：不要怪我一直虐謝拾，程曦也很可憐的，只不過先掉謝拾的馬甲而已。我是親媽，我肯定很心疼。問我為什么把兩個主角設(shè)計的那么慘？我就設(shè)了個人設(shè)，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