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街道上的樹木被厚厚積雪覆蓋著,寒風一吹在天空中肆意的飛舞著,整座城市都被白茫茫的大雪吞噬著,而他一身深綠色的軍裝成了這座城市唯一的點綴
他將所有的熱血全部將灑在這片沃土上,正是應了書上那句骨付山河血付肩章不負如來不負卿
金南俊再見時他伸出長年握槍的右手他說“俺是炮兵連三班班長,俺叫金南俊……”
打小就出生在繁華的晉城的金碩珍從未見過這樣的手,因為常年作戰(zhàn),風雨兼程手早已經蒼老不堪
金南俊自知冒犯了,他便摸了摸后脖頸,有些尷尬要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但卻被金碩珍反握住了
金碩珍“我叫金碩珍家里從商,我爺爺和你一樣是軍人”
我這一生平庸至極,唯獨見你波瀾意起。
就在金南俊蠕動著嘴唇還要說些什么,歸隊的哨聲已經吹響,他來不及和他說再見便匆匆歸隊
金碩珍注視著金南俊跑去的方向“早日歸來…”
后來杜撰金南俊生平的時候,上面寫道:為何骨硬?風雨兼程骨更硬
還沒等金碩珍望著他背影回過神來了,金南俊又背著行囊跑了回來,他說
金南俊“金公子…俺不會寫字你能幫俺寫一份遺書嗎?”
金碩珍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便重復道“遺書?”
金南俊“對遺書,連長說這次戰(zhàn)爭可能有去無回了”
金碩珍“好…我?guī)湍銓憽?/p>
隨后金南俊笑著把紙和筆遞給他,又將行囊從背后卸了下來為他當桌子
金碩珍就在他提筆的時候“想給寫誰?”
金碩珍“妻子嗎?”
金南俊“不是…寫給俺娘 …俺還沒有妻子”
說完金南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耳尖泛著一絲紅也不知是被寒冬臘月里的風吹的還是因為害羞染上的紅,你我都無從考證
就在金碩珍快要寫完這份遺書之后,金南俊開口說道
金南俊“金公子…再寫給你的名字吧…俺在晉城只有你一個朋友”
金碩珍“好…”
還不等金碩珍寫完自己的名字,刺耳的哨聲又在耳邊響起,金南俊急忙收好遺書和行囊向隊里跑去
可是跑到一半他又折放回來,將皺巴巴塞進胸口的衣服塞給金碩珍
金南俊“金公子…俺要是回不來,你就幫俺把遺書給俺娘”
這時候輪到金碩珍愣在原地,四肢百骸好像被硬敲碎重組無法動彈
隨后金南俊不顧金碩珍的回應便跑走了,金碩珍站在原地楞了好久才追上金南俊的身影
金碩珍工整地疊好遺書塞進金南俊的胸膛的口袋之中說道“平安歸來”
塞完東西之后,金碩珍獨自走在滿是白雪的街頭道,因為戰(zhàn)爭的緣故街上早已經失去所謂的繁華,耳畔偶爾傳來小攤的叫賣聲音
等金碩珍再度回過頭去,地上只留下軍隊離去的腳印以及從樹下落下的雪花,可能就是我刻意沒有回頭目送你 后來你也刻意還給了我一個背影吧
金碩珍注視著混亂且有序的腳印想著,這么多腳印哪個是你金南俊呢?百年之后世人會不會記得你呢?
“回首繁華如夢渺 殘生一線付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