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習(xí)慣了早起趕路,只是趕路的速度不算太快,這樣一來,趕路的時間多些,也不會覺得太累。
也不知最近怎地,哪哪都不太平。哪怕他們?nèi)藬?shù)不少,一路上也遇到了很多麻煩。
比如說今天,大伙來到一處面積頗大的林子。這里看著平平無奇,可走了一個上午,他們還是望不到盡頭。
這樣的異常大家很早就注意到了,也都用自己的方式做下記號。由于看不到自己曾做過的記號,一開始大家還覺得他們沒有走重復(fù)的路,直到穆芷用了香料做記號。
“瞧,我這香料是特制的,他們就沒法子掩蓋了?!边@下她也不知道該嘚瑟還是該頭疼,看來這回遇到的人有點棘手。
“回頭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背后之人逼出來?!毖月缮裆⒗?,而后又習(xí)慣性地摩挲著下巴。這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伯嵐和水明鴻還商量著要不要用言語把人給激出來,冷煌一句“不可”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這鬼打墻似的玩意,我們鏢局從前見過?!睂幊幸乖谝豢脴渖蠐崦肷危蝗簧焓謸赶聛硪粔K樹皮,樹皮之下,正是他方才刻下的劍痕,“鏢師說過,他們未必使用了什么妖術(shù),多的反而是障眼法罷了。可這一回,竟比我已知的手段都要高明?!?/p>
“沒事,我這香料多著呢,說不定夠用?!蹦萝谱孕诺嘏牧伺纳砩系陌ぁ?/p>
對上木梓擔(dān)憂的眼神,反而是言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師妹莫擔(dān)心,我們就按青茸說的做。”
“難得哦。”穆芷微微挑眉,其他人更是一副見鬼一樣的表情看向他。
言律沒說什么,卻是不動聲色地和穆芷迅速交流了一下眼神。
于是一行人便由穆芷和言律打頭陣,冷煌緊隨其后,年紀(jì)最小的三位走在中間,倆死對頭斷后。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沒再走重復(fù)的路,也隱約看到了林子的盡頭。就在大家覺得勝利在望的時候,林中竟彌漫開一陣濃郁的煙霧。
花傾城忽然大喊,“大家快掩住口鼻!”
眾人反應(yīng)也快,迅速掏出帕子綁在臉上當(dāng)做臨時的面罩。
恍惚間,穆芷發(fā)現(xiàn)有人朝自己靠近,她反手一撈一拽,竟抓來了一只言律。
“你做什么?”他正要抽手掙脫,卻也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兩人連眼神都來不及交流,便默契的抓住對方的手臂,借力旋身各踢飛了兩名偷摸著準(zhǔn)備偷襲的黑衣人。
果然,這迷煙是障眼法。兩人正要回頭查看其他人的情況,卻直接與寧承夜水明鴻撞上了。
“其他人呢?”寧承夜和言律急了。
“老三也不見了!”水明鴻想要撥開迷霧,卻無濟于事。
穆芷翻找片刻,總算找到一個用得上的東西。她把一個透明的珠子扔在地上,待珠子碎裂后,所彌漫開來的水汽竟直接驅(qū)散了煙霧,四周的景象也漸漸清晰。
“你怎不早些拿出來!”言律微微皺眉。
“方才有機會么?”她直接回瞪,“冷兄和傾城離我最近,身上必定沾有香料的氣味,找人不難?!?/p>
“阿梓很聰明,不會有事的?!彼鼬櫟故请y得地冷靜了一次。
“那阿梓也只是個小姑娘?!毖月蓜傞_口,寧承夜就趕緊伸手扯他衣袖。
但也晚了,穆芷可不是大度的人,“敢情我是個男的咯?那你們找你們的,我找我的?”
水明鴻也忍不住上前拉住言律,朝他搖了搖頭。在關(guān)鍵時候,他們幾個大男人還真不如她一個小姑娘管用。
這時候穆芷也知道孰輕孰重,懶得和言律計較,又翻出一顆小珠子捏碎,直接將里面的液體灑在自己身上。知道他們又有疑問,她也解釋道,“這玩意我就帶了兩顆?!?/p>
如此,他們只好跟在穆芷身后。由于方才來的路上也用了香料,穆芷還得判斷是什么時候留下的氣味,又花了些時間,他們才來到一棵相對粗壯的大樹下。
她正琢磨著會有什么機關(guān),水明鴻已自告奮勇地上前敲鼓了。她才想起,玄水鏢局正好擅長這事。
很快,他就摸到了一處機關(guān),打開其所藏的暗道后,四人都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想來他們有可能會在里面。
“但也有可能是個局。”穆芷指向前方的另一棵樹,“那頭的香氣也濃郁。”
“我們分頭行動吧。”寧承夜話音剛落,穆芷便主動走到他身邊。
對此其他人也沒什么異議,畢竟她與言律不對付,水明鴻腦子又容易短路,萬一惹惱穆芷便是另一個事故了。所以她與寧承夜一路是最好的選擇。
在水明鴻的幫助下,另一棵樹下的暗道也被打開,四人就兵分兩路進入其中。
穆芷與寧承夜這一條通道不長,盡頭也有十來個黑衣人守著,沒一會兒就被他們拿下了。這里關(guān)押的是木梓與花傾城,一番拷問后,才知道他們是活動在這林子中的一窩盜賊團伙,此舉是因為當(dāng)家的看中了他們中的兩位姑娘,想抓來做壓寨夫人?
“原是我不配!”聞言,穆芷悲憤極了,卻也只能掩面哭泣。連花傾城都會被當(dāng)做小姑娘抓起來,那她到底算個啥!
寧承夜也覺得她可憐,便任由她蹲在那畫圈圈,自己去給木梓他們解綁。
“二師兄,我覺得其他兩位師兄更危險!”木梓倒沒覺得多害怕,反而冷靜地拉著寧承夜開始分析,“若我與傾城是要做壓寨夫人,那三師兄和六師兄便沒必要也抓來。來的時候傾城聞到他們身上隱隱夾帶著血腥味,我懷疑他們會吃人。且他們說今晚便要成親,大喜之日,免不了豐盛的宴席。”
聞言,穆芷也停止了顧影自憐,“你們可還走得動?”
醫(yī)術(shù)藥理倒是花傾城的專長,“此軟骨散名為忘憂,若無解藥,至少得三天才可恢復(fù)?!?/p>
“過分!”她不滿地跺跺腳,見寧承夜要起身,穆芷直接把他摁了回去,“忘憂重出江湖,此事可大可小。那兩個人極有可能也會栽在賊人手里。承兄,你照顧好弟弟妹妹,我去救他們?!?/p>
“這怎么行!”木梓第一個反對。
另外兩人的臉上也是寫滿了拒絕。穆芷倒是無所謂地擺擺手,“安啦安啦,他們不是要新娘子嘛,我用美人計就好了?!币娝麄冇忠桓辈惶嘈诺谋砬?,穆芷這次也沒有生氣,“難道你們相信我就長這樣么?”
他們愣了。
她是說會易容成青茸的模樣,卻不是原原本本地復(fù)刻青茸的模樣。這幾年穆芷已經(jīng)把易容術(shù)玩出花來了,也懂得隨機應(yīng)變,稍稍做些改動并不是難事。
況且青茸的身份并不一般,有那樣血統(tǒng)的女子,長相怎么可能會平平無奇。
只見穆芷揮一揮衣袖,就帶走了臉上部分材料,五官還是那樣的五官,卻比原先多了幾分動人的風(fēng)采,就像是用神奇魔力手給自己化了個妝。
“茸兒……”木梓一個女孩子都看呆了。
穆芷又從包袱中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家?guī)煾底龅慕舛镜?,雖不能直接解忘憂的毒,但也能加快身體的恢復(fù)?!?/p>
生怕他們不信,她直接把小瓷瓶交給了花傾城。
他接過聞了聞,便倒出一顆吃下。于是木梓也跟著吃了一顆。
“承兄,弟弟妹妹就交給你照顧啦?!迸呐乃绨颍萝莆⑽⒁恍?,便使出輕功離開了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