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行到最后也沒有想明白,就算他贏了世界級的比賽,宋弈也不會正眼看他。
“若行,師傅今天交了新棋陣,你不去練習(xí)嗎”
“慌什么,不就是下棋嗎,明天小組賽絕對又是我第一!”
程若行坐在窗邊,望著華燈初上的京城,“現(xiàn)在加拿大應(yīng)該是上午吧…”想到這里,他忍不住自嘲般笑了笑,這么關(guān)心他做什么。他深深吸了口煙,把腦子里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混著煙草一并呼了出來。
距離上次和和程若行見面已經(jīng)是五年前了,那時候,程若行代表棋院參加國際大賽,可宋弈卻待在國外的醫(yī)院,因為身體原因,他因此與這次比賽失之交臂。年少的他呆滯的看著電視屏幕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看著他手里的獎杯。心里埋下了討厭程若行的種子。
等到成年,宋弈的病才逐漸有了些許好轉(zhuǎn),這時的程若行早已是成為棋壇的一大xx。宋弈出院后搬回了自己買的房子,他沒有回棋院,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事情。他就這樣,如當(dāng)年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又悄無聲息的回來。
回國后,宋父給他安排好了一切,休息幾天,他就能工作了。宋母遠在加拿大,回國后的第一晚,母親給他來了一通越洋電話。“小弈,這么多年,你也該放下了,去見一見他吧,就當(dāng)是為了我?!彼文冈陔娫捘穷^說著這些話微微哽咽。宋母知道,宋弈心里一直沒放下那件事,即使這么多年過去。
忍著性子把母親的話聽完,宋弈草草同母親結(jié)束了通話。他又何嘗不想放下這段往事,可那場比賽,本應(yīng)是他去的。
程若行與宋弈是棋院里旗鼓相當(dāng)?shù)拇嬖?。兩人棋藝不分上下,也就不打不相識,成為了很好的朋友。程若行性格開朗,宋弈卻沉默寡言,兩人本來是沒有任何交集,全因這棋院相識。
從小宋弈就是這幅冷冰冰的樣子,宋父宋母很忙,有時將小宋弈扔給棋院里的宋爺爺。于是,宋弈跟著宋爺爺學(xué)棋,這一學(xué)就是十五年。
這棋院坐落在山頂上,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樣子。宋父宋母本意是想把孩子送進去,讓他和其他孩子多交流交流。結(jié)果沒想到卻成了個棋癡。宋弈腦袋靈光,跟著宋爺爺學(xué)了個八個月已經(jīng)能打敗院里的一些比他年長的孩子了。
直到程若行的到來,宋弈才覺得,真的會有天賦這種東西。
一路爬上山,程若行依舊是精神滿滿,跟在后面的程父可是累的氣喘吁吁?!鞍?,你快點,不然等會錯過拜師禮了?!背倘粜性谇懊媾艿娘w快,留下程父一個人在后頭。
宋清遠早已在院門等候,宋弈也在一旁陪著。程若行一到門前,收起來嘻嘻哈哈的樣子,畢恭畢敬的向宋清遠行了禮。宋清遠領(lǐng)著倆孩子進了院里,可憐程父還在上山的路上了。
“師父好,我叫程若行?!背倘粜幸贿呎f著,宋弈也在一旁準備茶水。徒弟進門,得先向師父敬一碗茶,宋弈熟練的準備。程若行接過宋弈準備的茶,這時才看清這人的臉。真是白的不像話。
宋清遠樂呵呵的接過茶,向程若行介紹,“這是你師兄,名宋弈?!泵蛄丝诓?,又繼續(xù)說道,“宋弈,你要多帶帶師弟,有個長輩的樣子。”說完,宋清遠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回了房。這下就剩兩人擱這干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