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機,慢慢地接近她;趙麗薈身上有莫名的香水味,長發(fā)在微微凌亂中更加誘人。
此刻,我就在她面前,她盯著我,目光如炯。就差一句開場白了,能夠推開她的心門,是我要的勇氣。
“那個……”我沒想到是她先開了口,“張明遠,你才來,先點一首歌吧?!?/p>
“額,”我支支吾吾地說道,“趙麗薈,你這次考得還不錯吧?”
“發(fā)揮失常了,估分只有621分?!彼徽f道。
“這樣啊,我的估分跟你差不多,我624分?!蔽艺f道。
“真的嗎?”她說道,眼睛里露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那你填了志愿沒有,去哪所大學讀書?”
我順水推舟,說道:“北京師范大學,我志在必得?!?/p>
她的表情更加有意思了,就好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戚,驚喜有加;她說道:“我報的也是北師大!看來我們倆很投緣嘛?!?/p>
我趁熱打鐵,說道:“也沒什么,最多只是說明我倆心心相印?!?/p>
她拿出手機,給我一個二維碼,說道:“這是北師大校友群,你作為我未來的大學校友,趕緊進群吧?!?/p>
趙麗薈的請求,我當然義不容辭;我掃了她微信上的二維碼,進入了名為“北師大同學會”的群聊。
可惜,我沒有她微信。
不是說開這個口很難,我實在想不到日后與她有什么交集,只是我舉止的一絲絲變化,便會產(chǎn)生于她愛與恨的蝴蝶效應(yīng)。
我們聊了各自的專業(yè)選擇,對大學生活的猜想和今后的學習生涯規(guī)劃。我敢肯定,她談話投機,完全沒有看穿我;我也敢肯定,經(jīng)過這一次談話,她就是我要找的命中唯一。
幾句之后,門口有人喚她的名字:
“趙麗薈,有人找你!”
她像是早就知道,語氣也不盡溫柔,沒有過多地在我身上留意,說了聲“失陪”,便離開了這個喧鬧的房間。
我們玩到很晚,過了零點,有人提出去吃夜宵,我隨即答應(yīng)。但王鎢季過來,低聲說道:“明遠,我們別跟著大部隊了,你我二人,去稍遠的‘小偉烤螺’攤子上吃。”
“你搞什么鬼?。俊蔽艺f道,“之前在電話里,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哥幾個今年最后一次聚會’,難道這最后一次聚會,不應(yīng)該大家一起么?”
“明遠,我可從來沒有讓你吃過虧,什么事都是對你好。兄弟我的友情,你還不相信么?”他說道。
“好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跟你去?!蔽艺f道。
于是我和他告別大伙,跨上馬路,來到小偉烤螺。
我們選了個街上的露天桌位坐下,老板拿出菜單,拿起紙筆,我們點菜,他記錄。
“油炸茄子,兩份。”
“烤羊排,兩份?!?/p>
“骨肉相連,十份。”
……
點完餐后,他滿意地躺倒在椅子上,說道:“高中結(jié)束了,我們終于可以享享清福了?!?/p>
我說道:“是享清福,不過你點得可真夠多的?!?/p>
王鎢季立刻坐了起來,說道:“這夜宵……不應(yīng)該AA制吧?”
我突然明白過來,說道:“好啊,你小子。不跟大家一起吃,是想讓我請客啊?!?/p>
“明遠,”他希冀地看著我,說道,“我今天幫了你這么大忙,你就好意思不請客?”
“我可沒說我不想請你啊。”我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的小聰明用錯了地方,要是能用在學習上,你不得清華北大?”
“哈哈哈,謝謝夸獎!”他說道,“不過讓你來這里,不是單純?yōu)榱俗屇阏埧瓦@么簡單。我有一個秘密,只能在這里跟你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