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眠林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兩眼抽離器,心下不禁升起幾分焦灼來。
等了許久里面都沒傳來任何的叫停聲,這讓她不免有些擔(dān)憂。
許眠林先生,您還好嗎?
良久都沒有人回應(yīng),許眠林?jǐn)Q了擰眉,只好再次出聲:
許眠林先生,如果實(shí)在堅(jiān)持不了就喊停,不要勉強(qiáng)。
里面仍舊沒人應(yīng),她嘆了口氣只得作罷。
時間過去了很久,從午時到夕照,好不容易終于等到了結(jié)束,許眠林緊繃的心才松懈下來。
許眠林先生,結(jié)束了,您可以出來了。
半晌,里面都沒有傳來任何動靜,許眠林眉頭一皺,暗覺不妙,于是立刻拉開抽離器的門,只見宋亞軒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暈倒了。
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宋亞軒這才悠悠轉(zhuǎn)醒。
可睜眼卻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但很明顯能感覺到旁邊有人。
小箐見宋亞軒醒了,心里的懸著的石頭才緩緩落了下來:
樊子箐嚇?biāo)牢伊耍憬K于醒了!
一旁的許眠林也霎時松了口氣。
宋亞軒這是哪?
宋亞軒撐著余痛未消的身體坐起來,虛弱地問道。
許眠林這里是我招待客人的休息室,你因?yàn)檫M(jìn)入抽離器后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一直到現(xiàn)在才醒過來。
許眠林因?yàn)槟阋恢睕]有回去,這位小姐擔(dān)心你才找到了我這來。
宋亞軒聽完沒有什么反應(yīng),而是問道:
宋亞軒天黑了嗎?為什么不點(diǎn)燈?
聞言,許眠林和小箐同時愣了一下。
明明屋子里很亮堂,點(diǎn)了不止一盞燈。
宋亞軒木訥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瞳孔甚至已經(jīng)不轉(zhuǎn)了。
小箐見狀,鼻頭漸漸酸澀起來,她忍著快要掉下的眼淚,盡量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樊子箐許老板她說要省油錢,舍不得點(diǎn)燈。
宋亞軒沒發(fā)覺異常,他兀自下了床,動作有些虛浮。
小箐想要扶他,但是又怕被他發(fā)現(xiàn),所以只好在旁邊伸著手以防他跌倒。
宋亞軒說到做到,該把裙子給她了吧。
宋亞軒朝許眠林說道。
許眠林當(dāng)然,本店十分誠信,早就已經(jīng)打包好,交給這位小姐了。
她只是喜歡一條裙子,沒想到平時那么不好相處的一個人,竟然會為了她的喜好做到如此地步。
小箐望著被精心打包放在一旁的裙裝,心中五味雜陳。
許眠林交易愉快,歡迎下次光臨。
現(xiàn)在是傍晚,太陽才剛落下。
小箐揣著珍貴的裙裝,小心翼翼虛扶著宋亞軒出了店。
其實(shí)宋亞軒早就意識到不對了,就算天黑了,也不可能一點(diǎn)亮光也看不到。
他……是真的徹底瞎了。
兩人剛走出店門,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立馬迎了上來,他臉龐臟兮兮的,手里捧著一個破爛的瓷碗,眼巴巴地望著宋亞軒:“善良的先生,求你行行好,給我個銅板吧!”
宋亞軒沒說話,空洞無神的眼睛微微瞇起,旋即變得陰暗。
沒想到下一秒,他的做法直接令小箐瞳孔驟縮,震驚無比。
只見宋亞軒一腳踹向乞丐,沉重而有力,那乞丐立刻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悲鳴,手里的破瓷碗也瞬間摔了個稀碎。
宋亞軒滾!沒錢!
他聲音低啞可怕,神情冷漠得似是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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