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其實很疑惑,從周二開始,林元白就不太跟她講話了,看上去心情不好,但是自己也沒找到機會跟他講話。
在學(xué)校不能沒事去找他,吃飯的空檔都被何潘越那無敵的吃飯速度截胡了,一回家他就關(guān)上了門,根本沒理由沒辦法跟他搭話。
周五下午最后一節(jié)是信息課,葉芷本想著信息課兩個人因為號數(shù)連續(xù)會坐在一起,到時候再問問,結(jié)果這人直接就跟鄭維換了座位,坐到另一邊去了,就跟特地不理她一樣,莫名其妙的。
葉芷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被耗完了,每次都避開她,講話的機會都不給,跟吃錯藥了似的,心里也窩了火。信息課結(jié)束,葉芷就坐在座位上,動也沒動,一點要去找他的意向都沒有。
往常周五兩個人都是一起走的。
林元白看了葉芷一眼,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找自己的樣子,整顆心沒進了陰影里??窗?,她不需要你也沒有任何問題,她不會因為你有任何的反應(yīng),不會過問,不會尋找。
他收回了視線,往門外走去。
她會留下來等那個高二的男的。他涼涼地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葉芷在看他,從他收回目光以后一直到他走出教室機房。
林元白似乎陷進了泥沼,連問一問王景明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做。
在葉芷看來,林元白連看都沒看她就直接走了,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要不是一會兒還得跟劉瑞杰學(xué)長他們學(xué)板繪,好幫忙設(shè)計動漫社的海報,這會兒她就跟林元白理論去了。
整整兩個小時,葉芷身邊氣壓都很低,雖然她學(xué)的很快,也幫了旁邊的同學(xué)和學(xué)長學(xué)姐,她一點也沒高興。
雖然她很想學(xué)板繪的,本來打算高三讀完再開始的,這樣不浪費時間也不容易分散注意力,但是……盛情難卻嘛,又剛好人才緊缺,只好來補空子了。
劉瑞杰之所以結(jié)結(jié)巴巴的,純粹就是擔(dān)心葉芷不同意,因為本來的幾個板繪大佬是被他給調(diào)到別的工作去了,頗有些罪魁禍首的意味。
直到六點半,葉芷才從學(xué)校出來。
林元白躺在床上,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喪氣,足夠只懶洋洋地趴著,連翻身都不想翻了。
還沒回來。都要七點了。難道還要跟那頭豬一起吃完飯不成?他突然坐起來,氣不打一處來,很快,他又重新栽回了床上。他沒有權(quán)利過問的,即便她說不會在高中談戀愛,說不定她改變主意了呢。
“吱呀--咳答”
是門打開的聲音。她回來了。跟那頭豬約會回來了?每周一次?一次兩個小時?他又一次坐了起來,越來越暴躁,就在失控的邊緣徘徊。
她不在乎。連她也不在乎。林元白在昏暗的房間里沉默著,呼吸仿佛都充斥著灰暗。
沒有人要他。那個眼里只有錢的男人不要,那個說了要照顧他的女人不要,姑姑說房子太小住不下他,也不要?,F(xiàn)在,連丫丫也不需要他了,真是搞笑。
他從床上起來,打開了門,客廳里亮著燈,水壺在燒水,刁民趴在沙發(fā)上舔著自己的貓爪,崽崽縮在沙發(fā)邊上睡覺。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還沒等他傷感,后背一陣鈍痛。
回過身去,葉芷已經(jīng)換了睡衣,松松垮垮的衣服掛在她身上,淡粉色的貓咪圖案沒能掩蓋葉芷此時的情緒。
林元白感覺到了,她在生氣。因為那個豬?還是……因為自己?
他沒有開口,只是沉默著。
“林元白,你腦子里這幾天裝的是什么?嗯?你知不知道這樣很過分?。繘]人告訴你這樣很過分嗎?”葉芷仰起臉,瞪著他。
林元白愣了一下,下一秒怒氣升騰。
“我很過分?呵?到底誰更過分?你自己搞的什么不知道?連自己都管不好,管我干什么?”他胸膛猛烈地起伏著,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幾個字又狠狠地收住。
“我干了什么?我做什么讓你不高興了?哈?不高興你沒嘴嗎?你的嘴巴是擺設(shè)?不高興不會說嗎?不高興你好歹告訴我吧?
莫名其妙就跟神經(jīng)病一樣,也跟不我說話,也不讓我跟你說話,你到底是要搞什么鳥屎啊?”葉芷聽他倒生起氣了,到最后直接爆出口。
“我!我哪里不讓你跟我講話了?”林元白因為葉芷這幾天都沒找他耿耿于懷,噎了一下,語氣弱了下來。
“哪里不讓我跟你講話?呵?在學(xué)校根本不能老是去找你吧?
去找你你就去廁所,不然就去樓下,不是不讓我說話是什么?
回家不等我,到家就在房間里,不是不讓我說話是什么?
信息課換座位,不是不讓我說話是什么?你腦子有坑嗎?”葉芷噼里啪啦一大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林元白一時間找不到語言,半天才弱弱地頂了一句“那你跟那個狗屎學(xué)長呢?那又算什么?”
“我跟學(xué)長怎么了?人家有事找我?guī)兔δ惚锴裁??你板繪厲害你去!毛?。 比~芷又罵了一句,很快回過神來。
“你覺得我跟那個學(xué)長怎么了是嗎?”葉芷偷偷觀察林元白的表情。他閃開了葉芷的眼神,葉芷莫名好笑,這反應(yīng)是不是太大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高中不談戀愛,別瞎想。不過你反應(yīng)有點過激了?有什么事情嗎?”葉芷也沒脾氣了,反而覺得大白好像有什么心事。
從來家里到現(xiàn)在,整個人時而開朗時而陰沉的,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
“沒有。我餓了?!绷衷讋e過臉,隨意搪塞著,葉芷也沒再追問,去廚房做飯去了。吳女士和葉先生晚上估計又得很晚才回來,二姨那里又趕貨了,他倆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