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聽我的?為什么?為什么!”
房子傳來女人暴怒的聲音,緊接著是各種東西被摔的聲音。
女人衣著時尚,即使到了四十歲,卻仍有一種歲月沉淀下的美,但誰會想到平時溫柔的蔣雨會有精神病。
臉扭曲的,像地獄里的惡鬼,恨不得將眼前人給殺了。
范蘭清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臉上還有兩個鮮紅的巴掌印,雙眼空洞無神。
“我要讓你清醒清醒。”
蔣雨去舀了一瓢水,往范蘭清身上潑。
現在是秋天,一瓢水澆下去,整個人冷的都在發(fā)抖。衣服貼在身上,顯的瘦弱。發(fā)絲貼在臉上,看上去更加狼狽可憐。
“呼呼呼……”蔣雨呼氣,用瓢指著他“知道錯了嗎?”
范蘭清搖頭“我沒錯。”
看著他這幅不知悔改的樣子,蔣雨更氣。
“沒有錯?我告訴你什么都忘了嗎?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和陌生人靠太近,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p>
蔣雨這些話他從小不知道聽了多少回。因為她的控制欲,父親受不了了,和她離婚,和別的女人組建了新家庭,開了一家公司,生活也很好。
離婚后,范父也不是沒擔心蔣雨虐待范蘭清,想將他帶走,卻被蔣雨以死相逼,最終撫養(yǎng)權歸蔣雨。但蔣父每個月都會打來撫養(yǎng)費,偶爾會去看一下范蘭清。
“媽,我真的沒有錯,我也不是不聽你的。媽,我長大了,你就讓我自己做選擇,行嗎?”
語氣逐漸帶上了哭腔,懇求。
“不行!”蔣雨扔掉瓢,抓住范蘭清的肩膀“你是我的兒子,就應該聽我的。媽媽都是為你好,你不可以太任性。走,我們去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去?!?/p>
聲音逐漸小了,仿佛又變回那個溫柔的女人。
范蘭清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女人,“媽,我不想去,去了,我會死的。媽,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別帶我去,我以后都聽你的?!?/p>
范蘭清含著淚,懇求蔣雨。
蔣雨幫他擦干臉上的淚,笑的很溫柔,和剛才那個瘋女人判若兩人。
“不行,蘭清,你是媽媽的兒子會聽話的對吧?”
范蘭清像個撥浪鼓一樣搖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不,媽我不要去,我求你了。”
蔣雨完全不聽他的,找到一根棍子,把他敲暈,把他扶到外面的車上。整個動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不要,我不要去,不要。來個人救救我?!?/p>
范蘭清從床上驚起,后背濕透了。
抹了額頭,全是汗水。
“怎么了?”旁邊的聲音將他扯會現實。
是一個男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粸鹾谏铄涞难垌?,泛著迷人的色澤;倒印出眼前的人,五官精致迷人。
范蘭清搖頭 “沒什么,一些小事?!?/p>
“真的?沒事吧?”顧景行有點擔心他。
“沒事,快點起來吧,一會還要去上班?!?/p>
“好。”
顧景行,范蘭清的愛人,一位帥哥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有錢人。兩個人的愛情故事,狗血至極,簡直是一部現代狗血大片。高中談戀愛,分開幾年,你忘不了我,我忘不了你的,再次相遇,重新在一起。
刷牙洗臉后,顧景行簡單做了早飯,吃完后,送范蘭清上班,然后自己去公司。
范蘭清在一個私立學校里當老師,脾氣好,學生也很喜歡他。但顧景行每次都擔心他在學校被人欺負。
“蘭清!”從校門口就能看到一個人在朝他揮手。
那個人叫高柏,他的大學同學,平時關系很好,現在在同一所學校工作,性子比較跳脫,經常和學生玩導到一起。
高柏一過來攬著他的肩膀 “剛才誰送你來的,男朋友?”
范蘭清的性取向很少還有人知道,要不是高柏有多年的鑒gay經驗,差點就被他這幅樣子給騙了過去。
范蘭清沒說話,耳根卻紅了。
好家伙,到底是誰把他們家這么一顆大白菜給拱了?
“他是誰?”
剛問出去,上課鈴就響了,無奈只好先上完課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