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
早上朝陽照在程十臉上,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捂著脖子揉了揉:睡地板真難受。然后發(fā)現(xiàn)沈汝輿在手機發(fā)了條消息,在十點一條步行街見面,他播了一段沈殷拉的二胡,在會議室的警員都猛的坐起,堵住耳朵,驚愕的看著程十,包括朱清第一句就是“誰死了?”這是他高中過生日,沈殷在男生宿舍拉的,因為太難聽就錄下來了,沒想到這效果挺管用。
程十開著車,帶上朱清去往步行街,朱清坐在副座上,手捧著一套煎餅果子,迷迷瞪瞪的低著頭,偶爾的猛剎車總會將她從睡夢中拉醒。到了地點遠遠看見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買著什么,開近的一看原來是很多人在買驢肉火燒,朱清的精神一下子振奮,借著給程十買早飯的理由,跑去買了兩份。
程十也餓了,打開包裝香味撲鼻,他咬了口,干脆的餅混合著肉的香氣在舌尖上環(huán)繞,但是口感有點不像是驢肉。
他含在嘴里,扒拉著夾在餅里的肉碎,看到一塊被剁的很碎的表皮皮膚,像是是手掌上的。
“等等!先別吃!”程十把嘴里的餅吐了出來。
“你仔細看看這個餅里的肉”朱清迷惑不解,但還是照做了,恐怖的是在她的餅里找到了一塊完整的指腹皮膚,朱清扔下餅,把剛才吃的東西全吐了,然后擦擦嘴角的胃液說“我去打聽一下店鋪,你給局里打個電話,假裝讓他們查下衛(wèi)生”程十點點頭,是不是人肉還不太明確,也有可能是在加工的時候工作人員的死皮。他讓小周帶著一個食品安全的人過來,順便再捎一個法醫(yī)。
二十分鐘后,小周穿著便衣來了,朱清看到后交代幾句對程十說“這個店是新開的,因為味道好,這幾天就傳開了”
“這怕不是還加了什么東西”
小周急匆匆的跑過來“廚房里的肉餡已經(jīng)查過了,就是人肉,詳細的內容還要等法醫(yī)鑒定”
朱清低眸沉思“疏散人群,說這個安全指標不達標,把店封了秘密調查”小周應著,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人群一哄而散。這時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程十接聽“喂?您好,請問有……”
“程十!我手機被人順走了,這是新登的號”沈汝輿在一邊焦急的說。
聽到這程十大腦嗡的一下,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反常。看了眼表,還有三分鐘!他下車幾步跨進店里,拉著幾人就往外跑,小周不解,連朱清也沒反應過來,他斬釘截鐵的說“有炸彈”這下子,程十拉的店主自己也玩兒命跑起來。沖出去的那一刻,“轟”的聲音響徹云霄,幾人趴在地上看著一朵黑色的蘑菇云上升,橙色火焰張狂,周圍塵土飛揚,沙粒滾動,朱清立刻掏出手機叫了火警救援。
短短的十幾分鐘,各路人馬已經(jīng)到齊,朱清對程十說“這和5.42是不是有關系?”
“存在,這張病歷表有必要早點問清楚”
朱清擺擺手“你先去找沈姐,我在這里清理現(xiàn)場,有什么線索跟你聯(lián)系”程十‘嗯’一聲,驅車前往人民醫(yī)院。他快步走近沈汝輿辦公室,拿出那張病歷問“姐,15年的時候,白奕上手術臺了嗎?”沈汝輿思索著,緩慢的說“沒有……那時候頂多遞個東西,上臺得兩年了,你可以去檔案室查一下。15年我記得才實習”程十點點頭,道聲謝,匆匆走向院長室。亮出證件時,院長的精神面貌都有了改變,管理員領著他去開門,望著山海般的文件夾,程十又一次皺起眉頭。“20、19、18、17、16、15……啊……在這”他打開文件夾,一張張的翻了個底朝天,跟白奕屁關系都沒有。他又把這幾年的翻了一遍,依舊沒有重要的東西。程十走到最后的書架,一眼望去,藍色的文件里有一張暴露在外面的紙,皺皺巴巴的。他抽出來,驚訝的發(fā)現(xiàn)被人用黑水筆劃了名字、主刀、病歷……“兇手為了掩蓋什么?如果要銷毀證據(jù),應該帶走,為什么會留在這?也許是擾亂視聽…”程十把那紙疊好,翻開那本文件夾,越看越心寒:白奕在她沒畢業(yè)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做手術了?是重名還是冒名頂替?他去問院長,沒想到這是個新來的,支支吾吾說不清,只好把有點關系的東西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