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后,姜柔和凌一迅速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顧夏很無奈,果然,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特別是戀愛中的女人。
不過還是問了凌一,她表示,證實了姜柔和方盛宇不是那種關(guān)系,用她的話來說,朋友的朋友就只能是朋友。
無所謂了,反正她的性子也不喜歡爭辯,姜柔本就不是個討人厭的性格,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確的。
不過她是打心底覺得,姜柔和方盛宇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和而來,反正就是很篤定。
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這會兒凌一和姜柔正纏著顧夏。
“我們是你朋友,去醫(yī)院看你男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凌一對著姜柔擠眉弄眼,也跟著附和,顧夏不可置信的看著姜柔。
“你也要去?”
姜柔打趣著顧夏“那當(dāng)然了,我很好奇校花的男朋友顏值高不高”。
顧夏看著這倆人一唱一和的,不好氣的說道:
“真是服了你們了,我打個電話給他,跟他說一下”。
姜柔和凌一看著顧夏走開,倆人對視了一眼,盯著顧夏的背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周末的校園靜悄悄的,三個女孩相約在校門口碰面,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去醫(yī)院。
高母笑瞇瞇的迎接她們,自己則出去,把時間留給年輕人。
“高師兄,你怎么還在工作!今天的復(fù)健做了沒?”
顧夏一進病房就看到高梓鑫抱著筆記本,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不滿搶過他手里的筆記本。
“你放心吧,我做了,我也是才開電腦”。
高梓鑫拉著顧夏的手,口氣似有撒嬌的味道。
凌一心里有些不快,走過去打破了原本溫馨的畫面。
“高師兄,你還記得我嗎?”
凌一走來笑嘻嘻的跟高梓鑫打招呼,姜柔緊隨其后。
高梓鑫心里有些不悅,本來還想和顧夏說些話,被這不速之客給破壞了,她們又是顧夏的朋友,所以只能壓住心中的不悅,笑著對凌一說道:
“我們一起吃過飯”
凌一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
“看來是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高梓鑫尷尬的笑了笑,顧夏用手肘捅了一下凌一,姜柔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忙出來調(diào)和,打趣的看著凌一
“人家記得顧夏就行了,干嘛要記住你”。
顧夏不好意思的接過姜柔的話,生怕她還要說點什么。
“高師兄,這是姜柔,這是凌一”。
高梓鑫笑著對顧夏說道:
“夏夏,你去洗些水果給你朋友吃吧,在醫(yī)院招待不周,等出院了,請你們吃飯”。
凌一笑著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顧夏推著兩位大小姐出去,示意她們到沙發(fā)上坐著。
姜柔對凌一使了使眼色,故意把聲音調(diào)高了幾個分貝,說道:
“凌一,你有沒有關(guān)注學(xué)校論壇?。俊?/p>
“沒有啊,怎么了?”凌一疑惑的問道。
“有個帖子爆火,在論壇排第一名呢”姜柔故作驚訝的說著。
“我看看”
“方盛宇和顧夏的CP指數(shù)居然排第一啊”。
凌一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說重了些。
高梓鑫坐在病床上,聽著他們討論的事情,拿起手機,點開論壇看,果然跟她們說的一樣,手緊緊的捏住手機,轉(zhuǎn)而發(fā)個信息給張文濤。
姜柔對凌一豎著大拇指,說道:
“看來學(xué)校的人還是很看好他們的嘛!”
“你之前不在這里,所以有些事,你不知道”。
凌一說的很隨意,并沒有故意去說給高梓鑫聽。
顧夏在洗手間洗水果,只聽見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并沒聽清楚她們在說什么。
“吃水果啦”
顧夏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打破了姜柔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下去,想著再找時間問也不遲。
姜柔拿著手機刷新剛剛的網(wǎng)頁,發(fā)現(xiàn)沒有了,搖著凌一的手臂,說道:
“這是怎么回事?”
凌一拿過來看著,隨口說了句:
“被黑了”
說完就后悔了,趕緊捂住嘴,暗暗的給姜柔使眼色,示意是高梓鑫干的。
“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黑了”
顧夏吃著水果,看著她倆怪怪的,在洗水果的時候就聽見她倆的聲音了。
里面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來這所謂的好姐妹來這里看他,目的并不單純。
不過,她們來這鬧這么一出,倒是提醒了他,要盡快恢復(fù)才是,不然顧夏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他。
“沒什么”
凌一塞了滿嘴的葡萄,口齒不清,顧夏也懶得管她了,端著水果送去病房。
凌一看到顧夏走后,長吁了一口氣,小聲地和姜柔說道:
“網(wǎng)頁是被高梓鑫黑了”
姜柔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心里想著,這高梓鑫可真厲害,才知道這事,就把帖子給黑了,全程不到兩分鐘,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干什么的?”
姜柔愣了一下,隨即小聲的問凌一。
“計算機系的”
原來如此,計算機系的,黑個網(wǎng)頁那是分分鐘的事,幸好這事不是她干的,否則高梓鑫絕對能查出來,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和方盛宇一樣不能明著來,得暗著來,還不能太明顯,太燒腦了,這喜歡顧夏的人,一個比一個聰明,她都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凌一輕手輕腳的趴在墻上,想偷聽他們在說什么,姜柔把她拉過來,正在拉扯間,顧夏走了出來。
“你們干嘛呢?”
姜柔和凌一尷尬的傻笑,顧夏不理會她們,拿著包準備走。
“我媽來了,我要回方家,你們……”
“我們?nèi)ス浣郑憔蛣e管我們了”。
姜柔迅速接過她的話,和凌一去跟高梓鑫道了聲別,就走了。
“凌一,我能不能退出?。俊?/p>
倆人并肩走著,姜柔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凌一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黑了一下網(wǎng)頁而已,這就慫了?我還以為你是王者呢,現(xiàn)在看來青銅你都沒資格當(dāng)”。
姜柔聽到這話,被刺激到了,嘴硬的說著:
“誰慫了,我……我只是……不想得罪他而已”。
凌一鄙夷的盯著她“不是一個意思嗎?”
姜柔氣呼呼的看著凌一的背影,忿忿的說道:
“你等著吧,我要是不把他們拆散了,我就不姓姜”。
等她以后嫁給了江柯,她還是江,想到這,心中不禁竊喜,隨即甩了甩頭,一個大姑娘家的,怎么能有這種想法,真是不知羞,都還沒怎么樣呢,就想到嫁人了。
凌一轉(zhuǎn)身看著姜柔的小動作,還以為她是懊惱自己上了她的當(dāng),對著她一臉壞笑的說道:
“好啊,我等著”
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姜柔這么單純,幾句話就能把她搞定,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得意的甩了甩頭發(fā)。
顧夏匆匆忙忙的趕到方家,推開門就看到夏璃,激動的抱住她。
“媽媽,你怎么突然來了”
夏璃鼻子一酸,帶著一絲哭腔,責(zé)怪著顧夏。
“你這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說,還瞞著我,我要是不過來,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
倆母女抱頭痛哭,房內(nèi)的人都自動退去,把時間留給她們。
等情緒穩(wěn)定了些后,夏璃猶猶豫豫的還是想問,畢竟兩家還是很想結(jié)成兒女親家的。
“夏夏,你……和盛宇……”
“媽媽,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我和他……是朋友”。
顧夏打斷了夏璃的話,生怕她會問起她和方盛宇之間的事,她現(xiàn)在感覺生活成了一團漿糊,怎么理都理不清。
“好,只要你開心,平安,媽媽都支持你”。
夏璃寵溺的摸著女兒的臉蛋,以前的嬰兒肥不見了,她的女兒變得乖巧懂事了,但是讓她更心疼了,還不如以前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謝謝媽媽!您能不能在這里多待幾天,陪陪我”。
顧夏撒嬌的依偎在夏璃的懷里,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夏璃。
“我也想啊,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爸忙著他的事顧不上,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我處理”。
夏璃意味深長的看著顧夏,繼續(xù)說道:
“所以,你快點長大,這樣就可以幫媽媽分擔(dān)了”。
“好”
方盛宇路過門口,偏偏不想聽她們說話,卻又被他聽到了,早在顧夏之前,他就已經(jīng)來了。
朋友,看來在顧夏心里,他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不禁苦笑了一下,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晚上
一大家子人,圍著西餐桌吃飯,場面熱鬧又溫馨,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免不了憶往昔。
顧夏看著方盛宇晚飯沒吃多少,就出去了,她想和方盛宇聊聊,酒壯慫人膽,她今天豁出去了。
總覺得倆人你躲我藏的,太尷尬了,她不想和他做仇人,就算只做個見面打招呼的朋友也行。
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追著方盛宇的腳步,來到花園石桌。
“方盛宇,我們喝點吧”
這么久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說話,方盛宇愣住了,想起她第一次喝酒的時候,本想拒絕,可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喝醉了才能知道她的心思。
方盛宇猶豫了一會兒,表面上波瀾不驚的答應(yīng)著
“好”
顧夏鼓足勇氣,到了半杯,一口悶,方盛宇看著她,小酌了一口,也不打算攔著她。
“方盛宇”
喊了一聲,顧夏發(fā)現(xiàn),好像還是說不出,接著又喝半杯,臉有點紅了,顧夏晃了晃腦袋,意識還算清醒。
“方盛宇,我們……是朋友嗎?”
方盛宇看著臉紅的顧夏,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全喝了,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回答她的問題。
“我不知道”
顧夏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半杯,又是一口悶,這一次是徹底醉了。
“方方盛宇,我……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還沒說完,淚水就已滑下來,跌跌撞撞的起身,方盛宇站起來扶著她,深情地望著她
“我知道”
顧夏跌倒他的懷中,呢喃的說著:“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我不想……”
方盛宇看著懷里的顧夏,拼命的搖著頭,緊緊的抱著她,久久不松手。
他知道了她的心思,可他的心很痛,也很無助,不知道該怎么辦!
等顧夏明天醒來,她就不記得了,清醒的她是不會和他說這些的,不然她不會借著酒勁跟他說。
至少他是開心的,知道他懷中的女孩是喜歡自己的,看著她沉沉睡去,才依依不舍的抱著送她回房間。
“唉喲!這是喝酒了嗎?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方盛宇不知怎么回答,索性不說話,直徑抱著她上樓。
夏璃小跑的跟著方盛宇一起來到房間,把顧夏安頓好之后,方盛宇有禮貌的退出去了。
“方盛宇……方盛宇……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夏璃俯身聽著女兒的呢喃,轉(zhuǎn)身捂住嘴,無聲的哭了起來,原來從不喝酒的女兒,今晚卻喝了酒。
她明白了,女兒喜歡的是方盛宇,不喜歡那個救命恩人,她只是在她這個母親面前強顏歡笑而已。
被迫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得有多痛苦?。∑荒苋ブ肛?zé)對方的不是,畢竟是對方救的她,要不是他,癱瘓的就是她女兒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好痛,顧夏從始至終沒有跟她抱怨過,也沒說她的心事,要不是喝醉了,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她的女兒這么好,只會報喜不報憂,老天爺要這么懲罰她?有情人卻不能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