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被擊退了，一排前去打掃戰(zhàn)場。二班，三班，負責打掃戰(zhàn)場，一班則架著他們的維克斯耀武揚威。常保昌那個衰仔在拖尸體的時候被一個日軍開槍打中了左腿，當場咿呀叫了起來：“王八蓋子滴！”隨后便晃晃蕩蕩，倒了下去。班長眼疾手快，一槍托砸碎了日軍的后腦。

“都他娘的給我提高警惕！小日本鬼子沒人性！”

趙子賢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班長！二班那里有幾個投降的鬼子！”

“哪呢？帶我過去？”

零零散散幾個日軍如什么奇禽異獸一樣被圍了起來。他們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足以見得，他們不再侍奉他們的天皇陛下了。

“還是得小心一…”

“天no黑卡，板載！”

那幾個日軍跟瘋了一樣，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了手榴彈，叼開拉環(huán)就撒腿撞向了周圍的士兵。霎時間，慘叫連連。二班幾乎全部犧牲。只有在一旁拖尸體的粵軍廚子和為傷員包扎的醫(yī)生幸免于難。劉華強的胳膊也被彈片擦傷，血流不止。

“我*他八輩祖宗！他媽的！”

有十幾個茍且偷生，躲藏起來的日軍，聽到爆炸聲就好像聽到了沖鋒號角，宣告效忠后殺了出來。一班迅速組織反擊，維克斯機槍不斷吐著火舌，將沖在最前的日軍打翻在地。三班借著火力優(yōu)勢，從側(cè)翼包抄而上，消滅了所有日軍。

“可算是安靜了?！?/p>

好景不長，一發(fā)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彈炸在了一班的附近。泥土，沙子在爆炸的沖擊下翻騰而起。操縱機槍的兩個士兵當場犧牲，四肢碎了一地。剩下五位士兵僥幸撿回一條命。一名士兵的腿被炸斷了，落在了趙子賢的腳邊。他呻吟著，嘶吼著，絕望地注視著趙子賢。趙子賢想回去救他，卻被肖應(yīng)時一把拉住。

“龜兒子，給老子爬回去！他活不成咯！”

他們頂著炮火踉蹌地跑了幾步，隨后跳進了戰(zhàn)壕里。

“又來了！鬼子打的什么完蛋仗啊！炮兵轟完步兵沖，步兵沖炮兵轟！”

來進攻的絕對不僅僅只有一個中隊，日軍也絕對不打這種賠本仗。

炮擊結(jié)束了，他們急匆匆地從貓耳洞里鉆了出來，舉起槍，死死地盯著前方。日軍再一次地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里，依舊囂張如故。

“排長呢？排長在哪？”

“死了！早死了！第一輪炮擊他就被炸死了！火力組也是那時候沒的！”

“就我們幾個是頂不住的！陳申！走交通壕，去報告連長！司登扔給我！”

“是！”

班長接過了司登，把它放在了李恩菲爾德旁邊。所有人嚴陣以待，包括二班唯一的生還者——廚子和醫(yī)生 。

“不用去了，我就在這！一直在這！”一個雄輝的聲音響起，士兵們頓時有了信心——他們的連長并非懦夫弱者，他們的連長一直同他們并肩作戰(zhàn)！

一連連長姓韓，叫韓立仁。他曾是團長，后因犯錯被貶職。新兵大多不了解這位連長，而像陳申，王峰等和他從昆侖關(guān)出生入死過的人，都深深地明白他是怎樣的人。

日軍再一次的推進到了五十米。

“打！”李恩菲爾德再次打響第一槍，失去了維克斯和兩把布倫的遠征軍再也不能將日軍釘死在泥土里，正因如此，日軍才得以瘋一樣的沖鋒。班長迅速開槍，兩個彈夾的子彈打死了七八個日軍。此時的日軍也恰好推進到了極近的位置。他把李恩菲爾德輕輕推到一邊，隨后舉著司登起身瘋狂掃射！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效仿。鋪天蓋地的子彈呼嘯而去，日軍被打得人仰馬翻。可日軍的人數(shù)還是占優(yōu)勢，一連似乎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

“扔手榴彈！”

一顆顆mk2破片手榴彈飛馳而過，炸死十幾個日軍。卻未能停止他們瘋狂的沖鋒。日軍向戰(zhàn)壕內(nèi)投擲大量的手榴彈，以此回敬。手榴彈沒有造成減員，倒是為日軍的進一步推進提供了契機。

“板載！”黑壓壓一片日軍提著槍沖進戰(zhàn)壕，明晃晃的刺刀見人就扎。一名士兵翻滾之中被一刀刺穿了心臟，另一個舉槍反抗，卻被一群日軍捅了腹腔。趙子賢見狀端起布倫，開槍將那幾個日軍打成了篩子。一柄刺刀突然刺來，挑爛了他的衣服，他竟掄起機槍砸向了那位日軍。

“你大爺?shù)?！?/p>

那位日軍被砸得轉(zhuǎn)了幾個圈，嗚咽一聲喪了命。別人也分不清他是被砸爛了頭死的還是什么的。幾個日軍再次刺來，他用機槍砸倒兩個。最后一個嚇得怔在原地。趙子賢扔掉機槍，甩了甩手。那日軍又似乎被長官拿槍指了頭，抄起槍又刺了過來。趙子賢閃身躲開，摘下頭盔就掄了上去。他癱倒在地，趙子賢撲了上去，砸到他滿臉是血，沒了動靜才收手。

劉華強攥著刺刀，與日軍纏斗，他不敵日軍，刺刀即將扎進肚子時，日軍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幾滴鮮血淌下，滴在了劉華強的臉上。是常保昌眼疾手快，搶下了劉華強的命。

常保昌出了奇的冷靜，他舉著步槍百步穿楊。瘸子畢竟是瘸子，一個日軍一臉邪笑地撲上去，被廚子一刀砍死。

醫(yī)生在戰(zhàn)壕里匍匐前進，日軍軍曹拔刀相向，嘴里還嚷嚷著：“來！跟我比劃比劃！”他在洋洋得意時被連長一槍打穿了頭。

夜幕降臨，蟄伏起來的毒蟲開始活動，日軍不敢輕舉妄動，撤退了。一連的戰(zhàn)士有人酣然入夢，有人借著月光閑聊。

連長若有所思的說：“犧牲33人，輕傷15人，重傷3人，斃敵112人，俘虜4人。”

趙子賢問班長：“你和王峰曾經(jīng)有什么過節(jié)？”

班長答到：“那是昆侖關(guān)的時候，我其實是個排長，王峰是排副。當時全排傷亡慘重，王峰提議撤退，但我堅持堅守，名義上是為后續(xù)部隊打開道路，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請功罷了?！?/p>

王峰語氣里帶著怨念地搶答道：“其實后續(xù)部隊很快就到了，他堅守的一寸光陰卻害死了全排人。我們被鬼子包圍了，突圍無果還犧牲了十幾個兄弟。后來還是韓團…不，韓連長率部營救……”

“好了，不要說了?！?/p>

班長眼含淚光，滿懷愧疚地說道：“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害得……”

“閉嘴！這是命令！都tnd給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