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溫暖的陽光漸漸遠去,無邊無際的黑暗逼近。
窗邊的沐佳佳縮緊了身子,好冷,真的好冷,如墜冰窟的冷。
為什么?為什么一丁點兒微弱的陽光也沒有了?這種失去全世界的孤寂感日復(fù)一日重現(xiàn),沐佳佳感覺好痛苦,死去也許是相對來說的幸福吧。
沐佳佳輕輕摸了摸冰涼的墻壁,眼底浮起悔恨淚水,喃喃“哥哥,我活不下去了。我不該嫁給他,我錯了,錯得離譜?!?/p>
房間里寂靜封閉,門窗皆是緊閉。
稍一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怪異之處。
四周墻面牢牢粘貼著厚厚的海綿,地面亦是海綿占領(lǐng)的地界。
海綿顏色甚為奇怪,竟然是黑色,肉眼可見大片大片烏漆麻黑。
若大的房間極其陰暗冷森,凹陷海綿中奇怪的丁點白色成為點綴它的唯一亮色。
此情此景不簡單。
猛一瞧,嗬,居然是一個人,準(zhǔn)確來說那是一個年輕女孩。
黑色長發(fā)的她身著長長黑連衣裙,袖長至手背,裙長及腳踝,側(cè)身躺在黑色海綿里,幾乎與黑色海綿融為一體。
海綿極軟綿,厚度也不少,女孩全身可以完全凹陷進去,看不見她的面頰,只能從她的手腳肌膚看她膚白勝雪,身體纖細。
房間內(nèi)的陰暗,不是沒有燈光。只是,這個燈的所在位置不知是何人設(shè)置安排,刁鉆至極。
燈處在它該待的位置一一天花板。
的確,燈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天花板卻極為不對勁。
天花板中心清晰可見巨大的坑洞,倒不至于漏風(fēng)漏水使人挨冷受凍。
不過,燈在坑洞中,四射的光芒被坑洞嚴(yán)嚴(yán)實實遮擋,好不容易才傳導(dǎo)微弱的光。
“咚~咚~咚”高跟鞋踩踏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從門外面?zhèn)鬟M房間。
房門的隔音效果很差,女孩不可能聽不見,可能是習(xí)慣了,她蚊絲未動。
門外來人用鑰匙開鎖,徑直進屋。
“沐佳佳!”暴躁的尖細女聲響徹全屋。
地上的女孩沒有反應(yīng)。
蘇念被激怒了,搞了半天她在跟鬼說話嗎?
狠狠踹了沐佳佳幾腳,高跟鞋幫深深扎陷進沐佳佳肉里。
劇烈的疼痛使沐佳佳蝦米似的縮緊了身體,唇間溢出痛呼。
蘇念吹吹新做的美甲,輕笑,嗤道:“沐佳佳,還當(dāng)你是曾經(jīng)眾星捧月人人欽羨的深市第一名媛呢?”
“呸”蘇念嘲諷,“人吶,該有自知之明,落毛的鳳凰不如雞?!?/p>
啪啪一
蘇念拍拍手。
門外等侯吩附的諛媚男子揪著一個白發(fā)老奶奶進來。
白發(fā)老奶奶極力掙扎道:“你放開我,我老婆子活這么大歲數(shù)了,什么壞事都沒干過,警察都找不到我的錯處抓捕我,你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有什么資格抓我。”
歲數(shù)大了氣力不繼始終無法掙脫鉗制。
沐佳佳聽到熟悉的聲音,忙起身查看,聲音來源真的是從小照顧自己的孫奶奶,
黑暗可怕的地方待久了,親切的人出現(xiàn)在面前,沐佳佳淚珠不由自主的落下來。
緊接著沐佳佳心一緊,擔(dān)憂害怕的情緒縈繞心間。
如此處境的自己,怎樣才能護得住孫奶奶?
望向蘇念,質(zhì)問道:“你抓孫奶奶來這兒干什么?”
“這會兒不裝聾作啞了?”蘇念勾勾嘴角,開口道:“我抓她來自然是有用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