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無法自拔水研究的如何?”金屬制的地板上迪恩的走路聲極為明顯。其實要是再仔細聽聽,還可以聽出來他今日有沒有擦油。
當然,這是些瑣事。
塔抬起頭來,眼睛里充斥著麻木,宛如蒙了塵的寶石。殷紅如血卻是毫無生氣。垂下眸子,開口回答:“好了……將軍,實驗幾次均是沒有甚么問題。”
塔說著,從手試管架子上拿出一枚試管遞給迪恩,淡藍的液體在其中搖蕩,顯得無比的誘人。
“多謝?!钡隙鞯穆曇羝鋵嵑芎寐?,冷清與威嚴融合的恰到好處,卻又不失溫儒。眼神里透著不清不楚的神色,輕輕對塔說:“辛苦了?!?/p>
“沒事?!彼帐爸眠^的器具,流水聲近乎就要將她的回答淹沒。待她從迪恩面前取過廢液時,被他捉住了手。
他似乎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當然,這是塔的主管臆斷,畢竟他的嘴角已經(jīng)掉的不成樣子了。開口說話里也帶著怒氣:“又是隕墨星的那東西?”
隕墨星,塵落斯的星球。
塔對這個事情并不是怎么感興趣。與其說不感興趣,倒不如說是不想再去揭開那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每每如此,塔總歸是覺得世界缺個公道。她既然已經(jīng)淋了雨,那有何不將世界的傘全部折去,如此她便于他人無異。
她早就是被剝奪懺悔權(quán)利的罪人,看向天空只得一片惡意。清白分明就是當權(quán)者的一個笑話,她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同時也是一個染滿鮮血的笑話締造者,對著磊磊白骨說著太平。
塔的心里,早就沒有什么情感可言,比起世道,她更在乎自己。
“是。”
似乎是對塔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所激怒,迪恩的聲音提到了好幾個度:“說了多少次,要處理一下——”
“是——”塔拉長了聲音,打斷了迪恩的話,任他揪著手,另一只手繼續(xù)洗著燒杯。
迪恩狠狠的吸了口氣,嘴里無數(shù)的話千回百轉(zhuǎn)卻終究狠不下心來說出口,捏著的手掌也不覺松了松,輕聲道:“等會讓人來洗,和我去涂點藥。”
塔這才放下了燒杯,看了看干凈的臺面,似乎很是滿意:“不了,我收拾完了?!?/p>
“走吧?”迪恩似乎對剛才的強硬有些后悔,不覺放緩了語氣。
塔咬著手指,難得的思索了片刻,最后吐出來得文字卻令迪恩無比失望:“不了,我去把這東西申個專利?!?/p>
塔拿起盛著備份液體的玻璃瓶,翻手將斗篷扣在頭上,側(cè)身避開迪恩,輕輕離開。
“塔對于錢更有興趣——”
迪恩復(fù)雜的看著消失在門口的精靈,暗自琢磨這話,最后嘆氣離開。幽靜的實驗室似乎并無人來過,寂靜而陰冷。
迪恩回頭,又低頭看向手里的試管,瞇了瞇眼睛,只得倒回去翻出個細口瓶將液體倒進去。
偏頭看向舷窗外,是浩瀚星河流轉(zhuǎn)。
至于那布萊克么……
迪恩的眼神不覺陰冷——他休想再活一日,惡心的人自然應(yīng)去地獄里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