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比~婉嫻魚尾紋都快開到后腦勺了,說,“你們平時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畢竟你們的爺爺呀還給你們倆定過娃娃親。”
桌上的少年都震驚了。
畢竟娃娃親這種事兒,在他們那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見了,卻偏偏發(fā)生在這位少爺身上,這下連還在跟丁羨搭話的宋宜瑾都噘著嘴停下來了。
丁羨下意識看過去,恰巧看見對面的周斯越面無表情地抽了抽嘴角。
周父干咳了聲,給周夫人遞了個眼神:“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現(xiàn)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畢竟他們也才高中?!?/p>
“我沒別的意思——”葉婉嫻話說一半,被人打斷,桌上的人都齊刷刷地朝某個方向看過去。
周斯越“退婚要什么手續(xù)?”
這話在蔣沉他們聽來,確實是周斯越的作風,他這人心氣高,看不上丁羨那種不起眼兒的女孩忒正常。而且他這人說話直白,向來不會拐彎抹角,不是不懂,只是懶得跟你玩,更何況是在那個少年氣性十足的年紀。
打小也沒怎么接觸過女孩,不懂相處之道,想跟他搭訕的女同學基本上不出三句話,他就能把天給你聊死,一句話,就是耿直。
周斯越笑的時候,整個人是柔和的;可當他面無表情抿唇的時候,整個人是刻薄的。
葉婉嫻笑容僵在嘴角。
丁羨低下頭,撈起筷子若無其事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飯。
周斯越“媽,我先上去了,淮書還在等我,哦對了,我心里想的誰,媽你是知道的?!?/p>
丁羨愣了愣,看向?qū)γ娴闹芩乖?,剛剛剝的蝦正放在碗里,丁羨想了想,這樣的大少爺,也會為別人剝蝦嗎?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周斯越說完話,拿著碗便上樓了,剛剛葉婉嫻說的話,就像一個笑話,尷尬的是丁羨。
周斯越上樓,看著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崔淮書剛剛一定聽見了葉母所說的那些,方才這門分明就是打開的。
周斯越換上一副笑臉推開門,看到了崔淮書趴在桌子做著習題,頭發(fā)披散在肩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周斯越“吃飯了,等會兒再做。”
周斯越把碗放在桌子上,拿紙巾擦了擦手,崔淮書像是沒有聽到,一動也不動,周斯越嘆了口氣,從桌上的角落拿起小皮筋,把崔淮書的頭發(fā)放在手里,扎了兩個圈,看起來松松垮垮的。
周斯越把崔淮書扶起來,讓人靠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把桌上的習題推到一邊,把碗放過去。
崔淮書不知是發(fā)了什么瘋,一把推開了周斯越,而自己也因為重心不穩(wěn),摔了個大屁墩,看起來又好笑又可憐,周斯越蹲下去雙手捧起崔淮書的臉,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周斯越“不發(fā)脾氣了,先吃飯好不好?”
語氣柔軟的不像話,一點也不像飯桌上那副樣子,崔淮書看著周斯越的眼睛,忽然抱了上去,周斯越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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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猜的不錯,崔淮書的確是聽到了,她在周斯越下樓的時候便跟著走了出去。
自然也是盡數(shù)把飯桌上那些人說的話收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