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江澄喝了一壇又一壇
江澄不像魏無羨千杯不醉,這十三年來他已經(jīng)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來麻痹自己不要再想過去的事,可每次... ...每次只要一想起那個人,這種堅持就無法凝聚
那個人的名字在蓮花塢已經(jīng)成了禁忌,他不許任何人提起,但只有江澄自己知道,任何人說出那個名字他都會吃味
魏無羨是他的師兄,但他不知道的實在太多了,比如... ...他心悅他
許是初見的驚鴻一瞥,又或是后來的日久生情,許是他的眼睛匯聚了萬千星辰,讓人情難自已許是他意外的可愛,許是... ...
在江澄的記憶里魏無羨一直都是愛笑的,但是卻不知道后來那個天塌下來的都笑得出來的少年不在笑了
魏無羨說過姑蘇有雙壁,云夢就有雙杰,可江澄至今都無法忘記當(dāng)初蓮花塢被滅門一事,無法忘記那場戰(zhàn)火紛飛不斷,溫家修士血洗江家的畫面
但以前的那些還有什么用,他們的云夢雙杰,早已經(jīng)成了世人飯茶之后的笑料,云夢雙杰早已不復(fù),留下的只有三毒圣手江晚吟和夷陵老祖魏無羨
不過也不對,畢竟夷陵老祖十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在了亂葬崗圍剿之中,活下來的只有三毒圣手江晚吟
一杯杯的喝下,江澄早已醉的睜不開眼,但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人身著玄色衣衫,頭發(fā)只用根紅色發(fā)帶隨意的弄成馬尾,但那人像極了魏無羨
轉(zhuǎn)過頭來,是一摸一樣的無羈笑容
“師妹”
“魏,無羨... ...”江澄忘記了灌酒,站起身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欣喜“你回來了?”
那個身影笑容燦爛,眉宇間皆是最初的那番模樣
“師妹,你在說什么啊,我一直都在啊"
江澄一點一點的靠近,他想離那個人更近一點,眼看就要抓住魏無羨了,卻見那個身影如霧一般的消失,只聽見他說了一句“師妹,我們一起去摘蓮蓬啊”
江澄抓了個空,聽著那話苦笑著,身形不穩(wěn)跪在了地上。奇怪啊,今天明明沒有下雨,為什么會有雨落下來呢?那是江澄的淚啊
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木制的亭板上,很快又化為水汽被蒸發(fā),來去匆匆無蹤跡
“魏無羨,果然我還是恨不了你... ...”
“哪怕你害死了阿爹阿娘,哪怕你害死了金子軒和阿姐,哪怕你曾經(jīng)害得蓮花塢被滅門,我也從未恨過你”
“你說你為什么就這樣的傻,為什么就這么逞英雄,溫情他們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你如此袒護!即使是叛逃,即使是脫離云夢你也要袒護他們,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只是想要保住你啊″
“我就是個傻子,當(dāng)年你隨口說的一句諾言,我便傻傻的等了十三年,魏無羨... ...你這個混蛋!”
說好的云夢雙杰,難道就真的只是笑話嗎?
世人皆知江晚吟對魏無羨恨之入骨,其實他只是想要保住他而已
世人皆知藍(lán)忘機問靈十三載,等一不歸人,終是等到了,可又有何人知,那次亂葬崗圍剿后,江澄拼了命的找魏無羨留下的東西,而他只找到了陳情,自此,這十三年來,江澄一直藏著那只笛子,等著魏無羨回來,后來魏無羨回來了,可云夢雙杰,早就不在了
每個人都有錯,而江澄就錯在身陷囹圄
錯在他不能夠完全信任魏無羨
十六年,陳情千拭,待一不歸人
三毒刻骨斷,紫電破風(fēng)寒
終是一人空留蓮花塢,等君十六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