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
載湉正在處理朝中及各地方大臣上的折子,里面反映了百姓對新政令的接受程度和實(shí)施情況。
目前看來沒什么問題,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利益,這些能改善大清的政令倒是能很好推動進(jìn)行下去。
他可以想象到建立八旗新軍時的困難場面了,還好朝中也不是沒有忠臣,只要對大清好的他們都會堅(jiān)定的擁護(hù)和支持,還有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帝黨一派。
批完了有要事稟報的奏折,那些不重要的請安折子也挨個寫完‘閱’字后,載湉放下御筆,揉揉酸痛的手腕,伸了個懶腰。
寇連材時刻注意著主子的動靜,見他批完奏章,端著準(zhǔn)備好了的茶遞給皇上,苦著臉說道:“皇上,今晚該去皇后娘娘的長春宮了,這老佛爺都明示暗示好幾回了,得空應(yīng)個卯,這不皆大歡喜嗎?”
載湉不耐煩地擺擺手,又是疲憊又是厭煩的回道。
愛新覺羅·載湉不去不去,朕累了,今晚哪兒都不去,就在養(yǎng)心殿歇息。
寇連材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沒辦法,還是退下了。
“皇上,景仁宮的戴恩如求見!”門口的太監(jiān)進(jìn)來稟報。
愛新覺羅·載湉讓他進(jìn)來。
“是!”
戴恩如一進(jìn)來就跪地行禮,“奴才給萬歲爺請安,珍主子要奴才來請萬歲爺?shù)拇篑{?!?/p>
愛新覺羅·載湉跟她說,朕累了,今晚暫時在養(yǎng)心殿歇下。
“可是,主子她都鼓搗一天了,就等著萬歲爺您去瞧呢!”戴恩如一臉為難地說。
載湉聽到這話,放下茶盞,來了精神。
愛新覺羅·載湉鼓搗一天了?這丫頭又耍什么花樣?
載湉眼睛一亮,眉目都靈動起來了,顯然很是期待,立即站起來往景仁宮的方向走去。興沖沖地闊步踏進(jìn)正殿,才發(fā)現(xiàn)人不在,里面只有兩個奴才。
愛新覺羅·載湉你們主子呢?
戴恩如和秀桃對視一眼,想到主子的吩咐,忍俊不禁地低下頭,沒回皇上的話。
正當(dāng)載湉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句刻意壓低嗓音的話從內(nèi)室飄了出來。
南星這里沒有什么妃子。
“主子。”戴恩如和秀桃趕緊走進(jìn)去掀開兩邊的簾子。
一個穿著果綠色暗花緞琵琶襟皮馬褂,腦袋垂下根烏黑發(fā)亮的大辮子,戴著瓜皮帽,手上拿把扇子,做男子打扮的人背對著他,然后唰的一下展開扇面,遮擋住了面部,轉(zhuǎn)過身來慢慢露出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南星只有一位風(fēng)流倜儻,翩翩才子!
載湉只見過她穿洋人的男士小西裝的樣子,這次普通男子的馬褂打扮還是第一次見,清麗動人,撩人心弦,瞪圓了眼睛,眼眸上下掃動,讓他不禁看直了眼。
愛新覺羅·載湉朕看就是個毛頭小子吧!
南星面色不動,扇子一震,讓秀桃他們下去,然后故作高深地展開扇子在胸前扇了扇。
南星這位仁兄,我看你好像很不服氣嘛!
載湉見她這樣,眉毛一挑,勾唇一笑,走過去湊到耳邊說道。
愛新覺羅·載湉朕一向欣賞才氣,不過你嘛……
南星你?什么你呀你的,一點(diǎn)也不像文人墨客。
南星眉頭微皺,合攏扇子,對著他拱手作揖。
南星還是稱呼我為‘賢弟’吧!
愛新覺羅·載湉賢弟,我的好賢弟!
載湉也像模像樣的還了一禮,然后突然抱起眉眼彎彎的珍哥兒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圈,開懷大笑。
南星沒憋住破功了,也跟著笑起來。
載湉?fù)O聛矸鲎∷募绾褪?,臉上帶著微笑,眼里閃著細(xì)碎的星光,流露出纏綿愛意,嘴角漾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溫柔繾綣又鄭重地說。
愛新覺羅·載湉自打你來,朕好像才……才懂得怎么笑了!
愛新覺羅·載湉謝謝你!
南星抿著嘴巴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載湉忽然挑挑眉,戲謔地捏著嗓音打趣了一句。
愛新覺羅·載湉我的好賢弟!
然后就抱著有些蒙圈的小姑娘往里邊的大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