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珩目眥盡裂,見兄君還在他面前最后羞辱了一番溪客,怒不可遏,來不及斥責(zé)他的行為,便奮不顧身地跳下神水廳,心疼地?fù)ё∫呀?jīng)又變?yōu)槿松韰s昏迷不醒的溪客。
云中君神色大變,他的本意可不想讓長珩出事,畢竟是水云天的戰(zhàn)神,也是自己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他在神水廳停留了一會兒,見事情無可轉(zhuǎn)圜,只能對外宣告長珩仙君暫時閉關(guān)修煉,等什么時候長珩能平安回來了再說。
容昊沒想到他一回來就得到溪客失蹤的消息,從侍從那兒得知丹音最后來過,立馬過去詢問,卻沒有半點(diǎn)線索,忍不住有些心慌。
丹音也很擔(dān)心溪客,雖然她和自己是情敵,可也是好姐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這時忽然想起在司命殿看到的事,趕緊和容昊仙君說了一下。
容昊眼睛微瞇,又去涌泉宮尋找長珩,卻被人攔在宮門外,說是云中君有令,長珩仙君正在閉關(guān)修煉,任何人不得打擾。
他心中生出一股怒火,還能不知道是云中君這個獨(dú)裁者干的好事,指不定是發(fā)現(xiàn)溪客與長珩來往過密,想要強(qiáng)行分開兩人,卻遭了反噬,否則長珩也不會出事,還連累溪客一起流落到凡間。
……
——云夢澤鹿城。
今日是飛仙閣的花魁謝惋卿登臺表演的日子,眾位慕名而來的人擠滿了飛仙閣。
蕭潤帶著身體虛弱的謝惋溪坐在了最靠前的位置,他看了看臺上身姿綽約的謝惋卿,聽著周圍人的喝彩與吹捧,不禁擔(dān)心地看向身旁的溪溪,生怕她受刺激。
蕭潤溪溪,要不咱不看了?
謝惋溪眼神哀傷,看著姐姐在臺上婀娜的表演,便忍不住心中的哀怨,咽下哽在喉頭的嗚咽,別過去,不敢再看第二眼。
年幼時被抄家,因身體虛弱被托付給了父母的至交好友蕭家逃過一劫,而同胞姐姐卻不得不在煙花之地深陷。
南星不,我要看,直到姐姐愿意和我離開這里為止。
蕭潤看見溪溪隱約泛著水光的烏黑眸子,就忍不住心疼,為她斟了杯熱茶。
蕭潤好,我陪你一起!
謝惋溪感激地回望他一眼,專心看起了姐姐的表演,彩蝶紛飛,祈愿相隨,眉間火紅的花鈿更為她添了幾分魅色。
蕭潤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耳朵也染上熱意,害羞地轉(zhuǎn)頭看向臺上,無處宣泄的情緒讓他忍不住站起來鼓掌叫好。
蕭潤好!
謝惋溪見他又來了,不知道是哪兒又讓這位少爺激動,瞬間沒了欣賞姐姐舞蹈的心思,暗暗瞪了渾然不知的某人。
“我當(dāng)是誰呢?”
“咱們鹿城一等一的紈绔子弟,蕭家二郎蕭潤!”
“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吃喝玩樂,胸?zé)o點(diǎn)墨,只會粗俗叫好!”
“他會欣賞惋卿娘子舞姿的曼妙之處嗎?”
……
“王家三郎為惋卿娘子獻(xiàn)上黃金五千兩!”
“織云坊蘇家九郎獻(xiàn)上天水碧十匹,云錦緞十匹,煙霞錦十匹!”
“戶部李侍郎獻(xiàn)上珠寶一箱……”
“蕭家二郎獻(xiàn)上御……御賜紅珊瑚樹!”
那唱禮的人以為自己看錯了,瞪大眼睛仔細(xì)檢查,確定無誤,念出了蕭潤的禮品。
“蕭家二郎獻(xiàn)上至寶,無人能匹,當(dāng)為惋卿娘子的入幕之賓?!?/p>
眾人一片嘩然,沒想到這蕭潤越來越膽大包天,竟然拿御賜之物只為交換一個與花魁娘子見面的機(jī)會,一時間場面一度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