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袁慎就搖著那把不離手的羽扇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朝玩得開心的文嘉卉躬身行禮問安。
袁慎郡主,別來無恙否?
南星無恙無恙!
文嘉卉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副模樣,連連擺手回道。
袁慎輕笑,隨即又對一旁的程少商詢問道。
袁慎女公子,能幫在下一個忙嗎?
“什么?”程少商一臉納悶。
袁慎替我?guī)煾赶蛸F府三夫人帶句話。
袁慎就說故人掛念,還望回復只言片語。
程少商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答應了,反正是故人,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文嘉卉露出了吃瓜的表情,眼神含著希冀之色,殷切地盯著他,袁慎搖搖頭,把羽扇放在她手里,隨后站在秋千旁,伸手輕輕推了起來。
袁慎不過是些陳年往事,何必好奇!
南星哼!不說算了!
文嘉卉頭一次被他拒絕,有些不高興,臉上便帶了出來。
程少商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礙眼,連忙行了禮退下。
等人離開,袁慎才開了尊口解釋。
袁慎總歸是一些癡男怨女間的事,你一個小女娘何必知道那么多。
文嘉卉間接得到答案,眉眼一下就生動起來,拿起他的羽扇搖了兩下,也沒反駁。
南星就是好奇嘛!
袁慎靜靜地看著她精致張揚的眉眼,腦海里浮現出兩人少時的模樣,一個寡言少語,一個熱烈活潑,本不應有交集,還是一次意外才會相逢。
年歲尚小的女娘,在人潮涌動的繁華街頭,擺脫王府侍衛(wèi)獨自溜了出來。
開始可能覺得新奇好玩,不過等被拐子捂暈帶到一個逼仄的小房間后,就知道壞了事。
她有些欲哭無淚,卻發(fā)現角落里躲著一個年紀稍長些的男孩,面容精致,卻十分沉悶,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處境。
文嘉卉小聲問了好幾句話都不見他回應,以為要么是得了自閉癥,要么就是啞巴,有些愁得慌。
南星小哥哥,我們倆背靠背,替對方解開繩索,好不好?
袁慎黝黑的眼睛定定看了她幾秒,隨后緩緩轉過身去。
文嘉卉高興壞了,連忙背對他,伸手解開對方手腕上的繩子,然后就感覺到帶著涼意的手摸索了上來,也很快解開了自己的繩子。
她拉著坐在原地不動的袁慎起來,卻發(fā)現他根本不動,轉頭小聲安撫道。
南星我不會放開你的手,你不要害怕!
南星我們會一起離開這里的。
看著她大大的眼睛里滿是認真,袁慎這才慢慢站起來,默默跟在她身后。
文嘉卉趴在門邊,透過縫隙往外看,發(fā)現院中有兩個成年男子,瞬間覺得絕望,心里暗罵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作妖了!
這時,她突然聽見熟悉的狗叫聲由遠及近傳來,升起一抹濃濃的期待,果不其然,甲胄摩擦聲,踹門聲,打斗聲不絕于耳。
經過一場混亂,兩個小孩得救了!
文嘉卉被大父撈在懷里狠狠打了幾下屁股,臊得無地自容,齜牙咧嘴地轉移注意力。
南星小哥哥,我是裕昌郡主文嘉卉,有空我們一起玩啊!
“玩什么玩!回去好好給我反??!”汝陽王心急如焚,厲聲斥責道。
袁慎也被府中的管家抱著,見她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模樣,終于開口說話了。
袁慎好。
南星你不是啞巴???!
文嘉卉被大父抱著離開,聲音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