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卉見他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任由她在臉上作怪,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有些不自在地松開手。
南星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
隨后移開視線,看向長廊外,不與他那深邃泛著柔光的眼眸對上。
袁慎意味深長地看著某人閃躲的目光與舉止,嘴角微勾,手中的羽扇悠哉悠哉地搖了兩下。
袁慎卉卉,生辰快樂!
文嘉卉大而圓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主意上心頭,故作嫌棄道。
南星一句快樂就把我打發(fā)了!
袁慎輕笑,早有所準備似的從袖中取出一根做工精細的雕花木簪,遞給面前古靈精怪的心儀之人。
袁慎你看這個可好?
他知道一旦送出這根精雕細琢的木簪,就相當于向卉卉明示自己的心意,十分忐忑不安。
在寒意還未褪去的時節(jié),他渾身緊繃,手心微微濡濕,緊緊盯著她的面部表情,不敢有一刻放松。
他見慣了父母間的冷漠疏離,對婚姻沒有一絲期待,在得知汝陽王要給卉卉擇婿時,心里對她朦朧愛戀的感情才終于明朗。
袁慎對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一向是經(jīng)過精心謀算,有了萬全之策才會出手。
也只有卉卉才能讓他不知所措,憑感覺行事,如今等不得了,他擔心她喜歡上別人,或是文帝直接賜婚,所以只能這時候挑明心意。
文嘉卉愣住了,盯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以及手中那根精致古樸的木簪,還是她最喜歡的那種樣式。
她其實是很震驚的,沒想到袁善見竟然喜歡自己,不過細細一想,似乎也有跡可循,除了自己,他再沒如此親近過旁的女娘。
許是視線太過灼熱,他有些緊張不安,手指微微蜷縮。
文嘉卉抬眼看去,她一直都知道,袁善見只是外表玉樹臨風,溫潤如玉,內(nèi)里卻是心思深沉以及無人可察的冷漠疏離。
不過他卻從來不曾對她如旁人一般冷漠,清楚她的各種喜好,即使去了白鹿山求學也沒忘記每年的生辰禮物,可謂是十分的體貼入微。
想到這里,她接過木簪,笑盈盈地細細打量一番,做工不錯,不過還是比不上宮中匠人的手藝精巧,看來是自己打磨雕琢的。
南星袁善見,我很喜歡。
袁慎一向淡然自若的表情變了樣,有些語無倫次。
袁慎卉卉,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心意嗎?
文嘉卉點點頭,杏眼彎彎,把簪子又放回他手里,故意拖長了尾音。
南星我知道,不過……看你表現(xiàn)。
南星喏,幫我插上!
袁慎喜不自勝,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把簪子插入卉卉的發(fā)髻間,古樸精致的木簪與她華貴耀眼的發(fā)冠有些不相稱,不過也很好看,有種別樣的美。
文嘉卉不適應(yīng)袁善見一向精明的臉上出現(xiàn)傻兮兮的笑容,有些不忍直視地別開了視線。
袁慎也察覺到自己的傻勁兒,努力壓制激動狂喜的情緒,趕忙恢復(fù)正常,不過不停搖著的羽扇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