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葉曦嵐自由出入著阿泰的這座宅院,如慕晚所說那樣,沒有任何人阻攔自己。
她猜測阿泰是篤定了自己不會丟下小艾和安安自己一個人跑,所以根本不在意她的情況。
但她花了幾天的時間把整個院子都轉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阻攔自己的地方。
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小艾和安安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葉曦嵐我想出門。
給慕晚試嫁衣的時候,她忐忑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慕晚說了要幫她,這個要求她應該會答應的。
果然,慕晚皺了皺眉,打手勢道,
可以,但出門一定會有人跟著你。
葉曦嵐沒關系,只要能讓我出門就行。
她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晚上阿泰來看她,又帶了不少的高定珠寶首飾過來,說著外公如何如何器重他們倆的鬼話。
慕晚還是一副愛答不理冷冰冰的態(tài)度,但已經(jīng)是明顯壓著怒氣了。
他們聊了什么葉曦嵐并不清楚,但是吃完飯之后阿泰單獨把她叫了出去。
阿泰小晚說,想讓你出去幫她置辦一些結婚要用的東西。
葉曦嵐愣了一下,故意裝傻,
葉曦嵐???買什么?
阿泰我怎么會知道?Y國的風俗和你們國家不同,她說她想要中式的嫁衣,你是珠寶設計師,你去給她挑,還有,珠寶首飾她也不滿意,你給她重新設計。
阿泰的態(tài)度很強硬,完全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當然,她求之不得。
葉曦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門?
阿泰可以,
阿泰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阿泰但你別忘了,你的妹妹和女兒還在我手里,如果你跑了,她們的下場不用我多說。
葉曦嵐面色僵硬,
葉曦嵐你把她們送到哪兒去了?
阿泰一個好地方,
阿泰冷哼了一聲,
阿泰一個你絕對找不到的地方。
這句話對于葉曦嵐而言,其實反而讓她松一口氣,最起碼證明小艾和安安還活著,還是安全的,至于孩子去了哪兒,慕晚答應她幫她慢慢打聽。
——
安洋隊長,咱們就這么等著么?誰也不問,怎么可能找到嫂子她們?
安洋喝了一口水,神色復雜。
一行人越過邊境線到達Y國清滿縣已經(jīng)快一個禮拜了,六個人數(shù)量太大過于顯眼,所以分開行動,分散在了清滿縣各個方位的民宿里。
按照張真源的指令,都是每天早出晚歸,跟游客一樣四處閑逛,買了一堆旅游紀念品。
安洋是一直跟著張真源的,這么逛了一周下來也有些著急了。
張真源問也問不出來,只能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張真源坐在茶幾后面擦槍,昏暗的燈光下,他胡子拉碴的樣子顯得有些頹然。
安洋等什么機會?
張真源混進‘狼群’的機會。
藍鷹的這六個人,身手都非常好,除了每天逛吃逛吃之外,張真源要求他們試著在當?shù)卣乙恍┖诠じ苫顠赍X,融入當?shù)厝说纳钪腥ァ?/p>
有黑市的地方,就有黑手黨的眼線。
夜深之后,是清滿縣的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張真源和安洋換了一身花襯衫,各自要了一杯扎啤分開坐在酒吧的吧臺上。
常年和Y國的勢力打交道,整個藍鷹的人都說的一口流利的Y國語言,甚至還能變化各縣口音。
兩個人長得都俊俏,身材又好,很快就吸引了來酒吧獵艷的女人。
大多是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來這兒旅游的游客,亦或是在這兒工作的人,鮮少有當?shù)氐呐恕?/p>
Y國是落后國家,常年有邊境戰(zhàn)亂,女人地位低下,除了極少數(shù)高層階級的富人或者政客的千金敢在外面拋頭露面之外,其他階層都是紗巾蒙面,想在陌生男子面前露出臉是想都不用想。
所以能在酒吧嗨的當?shù)嘏?,非富即貴。
拒絕了無數(shù)個邀請自己喝酒的金發(fā)女郎之后,張真源終于迎來了一個坐在角落已經(jīng)觀察了自己很久的當?shù)嘏恕?/p>
身材高挑,酒紅色的大露背裹胸裙,當?shù)厝颂赜械男←溕つw,栗棕色的大波浪卷發(fā)攏在右邊的肩膀上,左邊露出的耳垂上墜著一只復古的祖母綠耳墜。
戴莉一個人?
她問。
張真源轉著手里的酒杯,
張真源不難看出來吧。
戴莉是,
她笑了笑,
戴莉我看了你很久了,來這兒都是獵艷的,但你拒絕了所有人。
張真源不是所有,
張真源看向她,
張真源你不是還坐在這兒么?
戴莉 我不確定,有沒有這個榮幸在這兒繼續(xù)坐下去。
張真源 隨意,我不是酒吧老板,沒有趕人的權利。
女人笑了起來,伸出一只涂著褐色指甲油的手,修長纖細,
戴莉我叫戴莉,認識你很高興。
張真源也伸出手,只是禮貌性的握了握,
張真源里昂。
戴莉一個人喝酒,一般都有故事。
張真源也有可能是有難事。
戴莉是嗎?說來聽聽。
張真源我想找份工作。
戴莉你沒有工作嘛?
女人問,神色卻不詫異。
張真源如今的樣子,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看起來就像是游手好閑的人,要不是這張臉和這副皮囊的吸引力夠大,正常女人都不會貼上來。
張真源 我沒有身份證,是偷渡過來的。
他的話,卻讓戴莉愣住。
偷渡過來的人,第一次和她見面竟然就敢這么亮出自己的身份,要么是胡扯,要么就是足夠自信。
眼前這個男人,顯然不是那種酒吧看見女人就胡扯的人。
戴莉你不怕我通知警察把你遣返?
張真源如果在這兒生存不下去,也只有遣返這一條路。
戴莉打量著他,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但她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吸引著,他身上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但理智驅使之下,她還是禮貌性的笑了笑,
戴莉不早了,今天沒什么興致,我得走了。
張真源點了一下頭,沒有任何話。
戴莉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男人真的還在吧臺上坐著,從容的過分,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竟然有些失落。
回到住的地方后,安洋將門窗關好。
安洋隊長,下一步怎么辦?
張真源明晚不去了。
安洋魚上鉤了?
張真源嗯。
安洋萎靡了幾天的目光終于打起幾分精神來,
安洋那就好,哦對了,房東催交房費了,我去交一下,這次交多久的?
張真源緩緩道,
張真源不交,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