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國祭司,一襲紫裙如斯妖嬈,回眸轉(zhuǎn)笑間盡是魅惑。
他是一國丞相,一襲白袍恍若仙人。眉眼溫潤,卻只對她一人。
師父說,這一生,她只能預(yù)知兩次,一旦預(yù)知第二次后,她,必死無疑。
她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眸間盡是流光溢彩。閑的沒事,費力預(yù)言?她認(rèn)為皇帝還不足以值得她舍命。
對啊,她閑的??吹侥且u白袍后,她承認(rèn)她真的是閑的。閑的才去預(yù)知她與他的未來。
那一日,細(xì)雨綿綿。她看到他十里紅妝娶她進(jìn)門,眉眼間的溫潤讓她的心特別沒出息的軟了,軟的像是一灘春水。
“死丫頭,你嫌命長是不是!”她師父拉著一張不算好看的臉,卻依舊關(guān)切的看著她。而她,笑得像個傻子。
“師門不幸啊……”
她隱約聽到她師父嘆氣,撇了撇嘴。
果真,如她所預(yù)知的那般,他十里紅妝娶她進(jìn)門。馬上的他眉眼溫潤,牽著她朝府中走去。她第一次覺得,路好短。
“夫君?!彼忌詭е然?,笑的卻沒心沒肺?!耙院?,我若是死了,你會怎樣?”
良久,他未說一句話?!澳皇且賹ひ粋€美人代替我吧?!彼瓜卵鄄€,擋住眸中的那抹失落。
“不是,你若是死了,我定去陪你?!焙軠厝?,柔的像陽春三月的流水??墒?,莫名的很讓人心安。
她與他琴瑟和鳴,他是文臣,她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而他們,相守一世。
北部大旱,南部水澇。他徹夜秉燭,一張張圖稿讓她有些不安。這次,好像不是那么簡單。
他終究是交上了昭書,她卻感覺,他在害怕。
她開了兩罐清酒,陪他徹夜飲酒看月,唱故鄉(xiāng)的歌給他聽。
祭司的直覺,很靈。
奏書絲毫沒有用,那皇位之上的人卻將全部責(zé)任推到丞相身上。
他眉眼溫潤,笑著將唇貼在她的唇上,將麻藥一點點送入。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她看到,他哭了,但是,嘴角還有笑。
她逃過一死,因為他把休書公諸于世。
世間似乎一夜忘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夜間,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丞相府,成了這世間最不堪的地方。
他一生為黎民造福最后卻落得一杯毒酒,悄悄處死。
她抱著他的尸身,雙目無神。
她做了第二次預(yù)知,竟是為已死的他。她看到他一身白衣,在忘川河邊等待。手里的曼珠沙華讓她的淚噴涌而出。
也許是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