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迎了出去,不一會兒,匆匆地奔回來。
“姑娘,姑娘,薛大公子送來的!”
芊芊一聽,小臉立刻冷白了下去,顫抖著手接過信件,打開了偷看,里頭只有一句話,就是提醒催促那男人送人。
芊芊心慌,一把就把那信團了,但團完了方才想起來,這不是給她的信,是給那霍尋的呀!這般團了怎么交代!
于是,小姑娘又趕緊到桌面上把信鋪平,雖然她沒什么太大力氣,那信也沒揉的不成樣子,但肯定也看得出來。
芊芊只好將巧云攆出去,給她防風,自己照葫蘆畫瓢,又重新寫了一份,裝進信封之中封好。
待一切都完了,她將那信壓在了硯臺之下,眼睛緩緩地轉(zhuǎn)著。
她有她的小心機。
她能讓那男人看到這信就怪了!
但知道有這信的不是獨她一人,她不能把它憑空變沒了,尤其是倘使事情如她所愿,那男人忘了送人那碼事兒了的話,她不能落下什么過錯。
想著,芊芊的眼睛緩緩地落到了那硯臺上.......
放在這兒,忘給他了剛剛好。
眼下想好了對策,芊芊的心略略地放下了一點,一直密切注意的就兩件事,其一,那男人有沒有備車準備送她,其二,那男人在干什么?
蕭玨在干什么?
很是悠閑。
那庫銀劫案與按察副使之死兩起案子已經(jīng)真相大白,證據(jù)在手。
他在等部下孫將軍帶兵過來擒人,眼下人在衛(wèi)青梧房中下棋呢。
衛(wèi)青梧持著棋子落入棋盤,道:“再有一兩日,孫將軍也便到了,殿下,鄭國公也過來了?!?/p>
“他來干什么?”
蕭玨淡淡地問著,衛(wèi)青梧笑道:“自然是接殿下回京?!?/p>
蕭玨涼涼地道:“孤用他接?”
衛(wèi)青梧只笑,沒直接說出口。
鄭國公,呵,討好巴結(jié),奉承太子罷了。
倆人這般隨意閑聊,下了兩盤,而后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都起了身。
接著雖沒了查案取證之事,但高太尉,蕭玨還得哄幾天。
其約了他下午賭牌,另外還有場風月宴局需他參與。
衛(wèi)青梧喚人備了馬車,不時,倆人便出了陶苑去。
他那邊兒前腳出去,芊芊這邊兒隨后就知道了,緊張地問了丫鬟,“去去去了哪?”
巧云搖頭,“奴婢不知?!?/p>
小芊芊膽戰(zhàn)心驚的,怕極了他出去和薛秦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更怕倆人談什么的半途中,他就讓人把她收拾收拾送到薛秦那去。
眼下,她恨不得自己能一直勾著那男人,讓他一直在她身邊兒。
蕭玨走了,芊芊在家儼然是說什么也呆不住了。
小姑娘坐立難安,手中絞著手帕,在屋中來來回回地走著,終是停了下來,朝著丫鬟道:“巧云,陪我去趟海棠樓吧。”
再這么呆下去,芊芊感覺自己可能要急瘋了。
那海棠樓是安慶府最有名的香粉鋪子,與祥瑞樓的布匹,和“花上枝頭”的首飾鋪子三者齊名,是安慶府各個達官貴人等上流圈子的夫人小姐極為鐘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