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馬護在她的馬車旁邊, 聽見了她與侍女的對話。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但三句不離蕭玨,是以蕭玨追上來,她會跟他回去,陸少澤一點都未意外。
陸少澤我怎樣想?蕭玨為她揭發(fā)了柔娘,讓她認了親。后續(xù)他若是再能讓一切歸位,她歡喜,余生無虞,也便夠了........何況她還有了身孕......
郭煜有了身孕.......
陸少澤的話剛說完,便被郭煜接了去。
男人唇角不屑地一動。
郭煜可惜,他不配!
也說著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繼而聲音越來越狠厲,越來越冰冷。
郭煜四年夫妻,加上救命恩人都捂不熱他的心,今生妹妹就可以了?他薄情寡恩,生性涼薄,是個禽獸!我郭煜若是能讓他再得到我妹妹,便一負了天,二負了地,三負了佛祖憐愛,白白讓我重活這一世!
這話說完,驀地將杯子砸在桌上,松手之時,只見杯子瞬間炸裂.......
陸少澤,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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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郭煜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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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她時,他已經(jīng)二十有二。
那一年,村上的老人也好,婦人也罷,甚至老漢,大叔與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煜呀,該娶媳婦啦!”
那時,他很青澀也很陽光。
每每聽到媳婦二字,嘿嘿傻笑,臉不覺間便紅了去。
村里村外,來他家的媒婆不少。
甚至也有同樣的適齡姑娘給他遞過帕子,和他說,“煜哥哥,要不然咱倆過!”
每每遇見如此之事,他都很慌張,紅著臉,將帕子給姑娘塞回去,口中一連串的“不行不行不行”。
然后跑掉。
后來,村中還一度傳過,說他是個斷袖。
郭煜也不知道,他為何對哪個姑娘都沒感覺,直到遇到她。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便心燙的,有一種,想用命,想用余生一輩子去保護她的沖動。
那天,他像每天一樣去山上打獵,看到了落在古樹上的她。
起先他只是好奇,以為是哪家調皮的孩子上了去,待走近了,連朝著樹上喚了許多聲都未得到回應后,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爬上了樹,而后,便看到了她。
彼時,晨間陽光正好落在她帶著淚痕的小臉兒上。
那張,讓他兩輩子也忘不了的臉。
他救了她,抱著她跑回了家,跑了十幾里的路去梨花莊請大夫,又賣了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走了七天七夜的山路,為她抓回了藥;亦是無數(shù)次地守在她床邊,一宿未眠,和她說話,盼著她醒來。
天不負人,在他和奶奶的照料下,半月后,她醒了........
但,看到他,她很害怕,眼中滿是驚恐,連連后退,不敢說話一般,只小嗓子中發(fā)出小貓似的“嗚嗚”聲,眼中也噙滿了淚,可憐至極。
他立時手足無措了起來,慌慌張張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知覺了自己是個男子,卻站在她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