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
郭煜那他有沒有說,他叫什么?家在何方?又到底是什么家世?什么身份?
妹妹搖頭,依舊笑盈盈的,并不以為意。
芊芊等他回來就知道啦!
他終是點了頭,但這次,并沒有離開 ,而是陪著妹妹一起等他回來。
但他們等了三個月,那男人音訊全無。
每每他提及此事,妹妹總會笑著告訴他。
芊芊嗯,四毛會回來。
可日復(fù)一日,三個月后,轉(zhuǎn)眼又三個月,繼而又三個月,那男人還是沒回來。
他沒回來,卻有人看到了他。
郭煜是聽莊上的人說的。
那人只道是像,未說肯定便是,但說他一身綾羅綢緞,被人前擁后簇,不似尋常身份。
回到家中,他安慰妹妹。
郭煜應(yīng)該不是,虎子也說了,人多,看得不甚清楚,只是有些像罷了,也許是看花眼了。他要是回來了,都到了廬州府了,那也應(yīng)該就快來接芊芊了。
妹妹點頭,依舊如故,笑吟吟的很歡喜。
而后,他們又等了半個月。
半個月還是平平靜靜地過去,沒任何消息。
之后一天,是妹妹主動找他提起了此事。
芊芊哥哥帶我去一趟廬州府吧。
她眉眼彎彎,笑著與他說,臉上不見半絲旁的情緒。
她沒明說想要去廬州府做什么,但他知道,她是想去找他。
他答應(yīng)了妹妹。
他怎會違逆她?
他永遠(yuǎn)也不會讓她失望。
于是,他帶著她出了桃花莊,翻過了山脈,進(jìn)了鎮(zhèn),進(jìn)而進(jìn)了城。
沿途一路,他問過她。
郭煜如若,他是純心不來的呢?
妹妹搖頭,笑顏如花,比八月艷陽天,頭頂?shù)奶柛k爛。
她說。
芊芊四毛不會,四毛一定會回來!
她便是如此地信任他,信任他們四年的情分。
他與她用了七天時間,到了廬州府。
然人海茫茫,廬州府又那么大,他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又能去哪尋,去哪問呢?
他早便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尋到他的。
終是停留了半個月。
然,正當(dāng)他們知難而退,本打算過兩日便回去了時。
上天,卻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那日街頭,眾兵林立,眾民回避,兩輛官家馬車在眾兵護衛(wèi)下,一路暢通無阻,馳騁而來。
他與妹妹在人群之中,被擠的很靠前。
他緊緊地牽著妹妹的手,怕與她走散。
可就在這時,那第一輛馬車,從他眼前駛過.........
夏日炎炎,車簾乃輕紗,在馬車飛馳之下大幅度地飄動,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車上的人。
而后,他的心猛然之間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那人顏如冠玉,一張寡情難近,驕矜的臉,此時正悠閑地坐在車中,卻不是他妹妹那丈夫又是誰?
他好大的派頭!好大的排場!好大的官威!
他到底是誰?
他的疑問瞬時便被解了去,但與此同時,心也是狠狠地一顫。
人群中早便有人低聲竊竊私語,不過是起先他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