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沐的手伸過來時,姜黎下意識地躲開。
四目對視了一瞬。
姜黎驚慌地躲開。
周沐的眸色突地涼了下來。
周沐拿出來。
低沉的聲音,姜黎到底是發(fā)了憷,不過一瞬,背心已蒙了一層細汗。
陸汐是奴婢的一副畫像..........
周沐沒聽她往下說,從案前起身,往她跟前走去。
姜黎腳步就跟黏在了那,動彈不得,唯一的反抗,便是將那藏了畫像的袖筒,放在了身后。
此時,不過是些無畏的掙扎。
周沐立在她跟前,盯著她,沒有任何避諱地傾下身,手臂從她的身側(cè)繞過,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胳膊掰了回來。
清淡的檀香入鼻。
姜黎的呼吸似是停止了一般,認命地看著他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頭。
畫像被周沐展開的那瞬,姜黎雙膝一軟,終是跪了下去。
屋子里靜的可怕。
唯有被周沐捏在手里的畫像,發(fā)出了輕輕的“呲呲”聲。
半晌周沐問。
周沐你認識他?
姜黎搖頭。
姜黎奴婢不認識。
周沐將手里的畫卷一擲,扔在了桌案上,沉聲喚道。
周沐高沾。
姜黎將頭點在了地上,有些語無論次。
姜黎陛下,奴婢當真不認識,奴婢今日同劉公公去內(nèi)務(wù)府清理字畫,只瞧著畫卷上的公子生的好看,一時起了貪心,擅自帶了回來,奴婢請陛下恕罪。
高沾進來就見到了這一幕,正疑惑,又聽周沐道。
周沐出去。
高沾出去后,姜黎終于喘回了一口氣。
高沾退下,周沐又接著問她。
周沐姜家嫡女姜姝,生在長安,畫像中人,又豈會不認識?
姜黎不敢做聲。
周沐別再想法子誆朕,你誆不過朕。
姜黎額頭伏地,道。
姜黎是奴婢仰慕二皇子。
周沐的眸色生了異樣。
周沐一個死人,有何可仰慕之處?
姜黎強壓住狂跳的心口,說了進宮以來,最長的一段話。
姜黎奴婢曾聽父親說,兩年前幽朝同戎國的那一戰(zhàn),二皇子曾跟隨陛下征戰(zhàn),最后關(guān)頭,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保了陛下無恙,是以,我幽朝才會有今日的繁榮昌盛,奴婢心頭感激二皇子,感激二皇子賜予了百姓一代明君,我大幽朝日后必定安康永固。
往日就算高沾拍馬屁,也不及她半分。
雖露骨,但很有水準。
周沐意外地看了她好半晌。
周沐你見過他?
姜黎及時搖頭。
姜黎未曾。
周沐的腳尖終于挪動,回到了案前,突地換了個換題。
周沐今日見到姜夫人,都說了些什么?
姜黎問了奴婢一些日常,還給奴婢帶了一袋銀子。
周沐還有呢?
姜黎心頭又開始不安,道。
姜黎沒有了。
周沐沒再看她,回頭從案上,拿出了另外一幅畫像,直接扔到了她跟前。
周沐你今日耗費了心神,不外乎就是為了這。
畫像“啪嗒”一聲落在姜黎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