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不知該說些什么。
惠貴妃情緒上來,沒能收住,又是一陣黯然傷神,道。
惠貴妃自從陛下兩年前打了那一場仗,受了傷,去藥谷養(yǎng)了一月,回來后,似乎一切都變了。
姜黎原本沒什么興趣。
她不太喜歡,惠貴妃將所有心思都系在一人身上,而憂心憂慮的性子。
然惠貴妃那話說完,姜黎心頭卻突地緊繃。
姜黎陛下曾受過傷?
惠貴妃并未察覺出異常,點了點頭,道。
惠貴妃與遼軍的那一戰(zhàn),二殿下雖救了陛下一命,陛下卻還是不慎中了毒,后來去藥谷療養(yǎng)了月余,才回朝。
姜黎忍住。
沒再往下問。
荷花池邊上的風(fēng)吹過來,姜黎突覺一陣頭疼。
碧素瞧出她神色不對,趕緊上前道。
碧素這池邊風(fēng)大,主子們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同惠貴妃辭別后,姜黎卻沒回長春殿。
而是去了含熏殿。
劉貴見到姜黎有些意外。
龍?zhí)?/a>【劉貴】:陛下這會子還在乾武殿,姜主子怎的上這來了?
姜黎說昨夜香爐斷了一夜香,今日有空,便先過來焚香,怕陛下夜里宿在含熏殿。
劉貴笑著將人請進(jìn)來。
龍?zhí)?/a>【劉貴】:還是姜主子有心。
等焚完香出來,姜黎便去尋了何順。
姜黎見到何順便問。
姜黎陛下之前受過傷?
何順想了一陣,道。
龍?zhí)?/a>【何順】:姜主子是說兩年前的那一戰(zhàn)吧?陛下是曾中了毒,不過這事知道的人少,姜主子怎的知道?
姜黎沒答,又問。
姜黎不知陛下去的哪里療傷?
何順又想了一陣,眉頭擰了擰。
龍?zhí)?/a>【何順】:這個奴才倒是一時忘了,好像是叫什么久。
姜黎輕輕地道。
姜黎久財崖。
何順一愣,疑惑地看著她。
姜黎便道。
姜黎之前我似是聽高總管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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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從含熏殿出來,腳步有些晃,回到長春殿,午膳時也沒胃口。
熬到了黃昏,高沾便過來接人了。
周沐今早離開長春殿時,便同姜黎說過,夜里他宿在乾武殿,要她過去伺候。
碧素趕緊替她沐浴更衣。
走出長春殿的那一瞬,姜黎的心口就開始不停地跳,待坐上了轎輦,一直到乾武殿,也沒能平靜下來。
高沾已在后殿門前守著。
見到姜黎來了,忙地迎上前。
高沾姜主子,陛下正候著呢。
姜黎進(jìn)去,屋里沒人,案前也沒人。
往里走,才見周沐歪在了榻上,眼睛闔上,似是睡了過去。
姜黎本想喚一聲。
聲音都到了喉嚨了,又突地止住了。
姜黎立在那立了好一陣,見周沐沒什么反應(yīng),腳步才緩緩地往前移去,越往前走,越是緊張。
姜黎輕輕地跪坐在他身旁,屏住一口氣,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掌,顫顫地?fù)踝∽约旱难矍?,視線里只余下了周沐的一雙眼睛。
她沒見過他的臉,卻熟悉他的眼睛。
姜黎心頭雖已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親自確認(rèn)一番。
姜黎正緊張地瞧著,視線里的那雙眼睛卻是突地睜開,黑漆漆的眸子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