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蹲下察看。
確實,從尸體上來看,有很明顯的溺亡特征,但是這屋里干燥又都是反鎖,他這人是如何在空氣里溺亡的呢?
辦案人員已經(jīng)標(biāo)好現(xiàn)場,并且拍了照留證。
“儆長,內(nèi)屋發(fā)現(xiàn)的東西有點像祭壇?!?/p>
一個下屬過來回稟,雖然那玩意被炸毀了,但是留下的殘骸確實像邪教的東西。
宋歸州心下了然,看來可能是靈殺,難怪這屋里有這么多不合理的事情,異能局是越來越?jīng)]用了,這么多超現(xiàn)實的東西倘若暴露出來,豈不是要引起恐慌。
他打電話通知了特殊部門過來處理。
走出單元樓時,外面刺目的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臉上的疲憊感顯而易見。
“儆長您看起來好像狀態(tài)不太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做筆錄的小邱見狀關(guān)心了一句。
“無妨。”
宋歸州回了車?yán)?,點支煙叫自己醒醒神,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今天確實狀態(tài)好不到哪去。
剛準(zhǔn)備開車,手機(jī)振動了一下。
他點開信息,才瞧一眼,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歡歡子:
宋叔叔,家里的那些東西,你扔了也可以,寄給我也可以,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后還是朋友
若非現(xiàn)在不合適,他真想砸爛了這個手機(jī),胸腔劇烈起伏,當(dāng)真是被盡歡氣得不行。
至于盡歡為啥敢發(fā)這條信息,因為凌南奕看她太無聊建議她出去旅游個十天半個月的。
她想想也覺得有道理拎著自己的小包包連行李都不收拾,開著車就離開了。
家里鑰匙交給凌南奕,酒店退房也是直接打的電話。
說走就走啊。
海市畢竟是宋歸州的地盤,她決定出去旅個游,散散心,正好回來的時候男人熱情勁應(yīng)該下去了,也就沒那么難搞!
盡歡沒有目的地,她只是隨意買了一張時間合適的周遭城市機(jī)票罷了。
包里只有幾張銀行卡,一部手機(jī),三四張大額零錢,一張身份證,一面小鏡子,一支唇膏和一支口紅。
她現(xiàn)在不缺錢,那機(jī)票自然也要買最好的,沒有帶任何仆人,只自己出行的感覺也不錯。
下飛機(jī)后,她也是隨心坐上一輛機(jī)場大巴。
這因緣既定的事情,太過刻意也就少了許多樂趣。
大巴車過高速收費站時,她好奇地抬頭打量了一眼上面的地名:南始平
她輕輕推開了一點窗子,這風(fēng)呼呼地刮進(jìn)來,可真冷啊。
地上時不時有幾塊白色的霜花未曾解凍,周遭的山脈清晰可見,霧氣繚繞,好似身處山林之間,偏偏,你又離那山林極遠(yuǎn)。
這會子早就步了黃昏,只可惜冬日天晝短夜長,天色暗下來的速度快。
過了高速口便是新城區(qū),大廣場上擺著歡迎回家的巨型LED燈箱,字體大氣,后面有巨大的兩只吉祥物佇立著,大紅燈籠串聯(lián)著掛了滿排,氛圍燈五光十色,魔魅迷人。
按照人類的歷法算,倒是快要新年了,難怪這邊張燈結(jié)彩的,四處都是喜慶的顏色。
車子里的游客嘰里呱啦地開始說話,她倒是能聽懂一些,不過吳儂軟語,這江地各城鎮(zhèn)鄉(xiāng)音太雜,并不統(tǒng)一,便是盡歡活了這么多年歲,也不能將這里的鄉(xiāng)音認(rèn)個遍。
一下車,整個人驟然清醒,這兒的空氣好,靈氣也比海市濃郁不少,倒是個清修的好去處。
她沒叫計程車,而是招手?jǐn)r了輛黃包車。
這的黃包車與傳統(tǒng)印象中老海市人力車夫不同,現(xiàn)在可都與時俱進(jìn),是那電動黃包車了。
也就是這樣的小縣城還有這種行當(dāng),大城市里可見不著。
“師傅,去最近的酒店?!?/p>
她開口便是普通話,師傅雖瞧著盡歡好看,但是一瞅是外地人,瞬間便起了心思。
這黃包車啊,可沒什么既定路線,他多騎些路,便能多賺些錢。
盡歡瞧出了他的心思,只來了一句:“順著這路直行,六個紅綠燈以后左拐就是了?!?/p>
“好嘞?!奔热徽J(rèn)路,他那些小心思也只能作罷。
黃包車的棚子是撩起來的,在路口停下等紅綠燈時,旁邊竟還有輛氣派的邁巴赫。
盡歡挺喜歡這個小縣城,趁著這間隙隨意打量,卻不想一旁的邁巴赫后座車窗突然降下。
她與那人視線對上時,平白愣了幾秒,隨即眼里漾起三兩分笑意,只柔柔道了一句:“好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