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彌散著綠色的星光。
她定格了時間,如今只有她和淤泥里的那只女鬼可以動彈。
說來,這鬼魂也是個要色不要命的主。
千年前因為私通府里的家丁,被浸了豬籠,后來尸體和魂被一個牛鼻子老道給拘了去,就封印在那對石像里。
之后,輾轉著被賣給有錢的商賈鎮(zhèn)陰宅。
沒想到流轉了千年,被這飯店不識貨的老板買來放在了后院。
女鬼這么多年一直磨著封印,早就松動了,原本想過個十年八年的再出來,結果,瞧瞧她看見了什么?
至陽的童子身!
它可是千年沒沾過男人了,饞的很。
為了這小家伙,它都提前從石像里出來了,偏偏這男人好生不識趣,竟是懼怕到連頭都不愿意扭一下。
現在又來一個想跟它搶食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讓給這個女人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它今天一定要嘗了這男人的味!
鎮(zhèn)了千年陰宅,她又沒害過人,積攢的陰功還真不少,快速從淤泥潭里躥起,幻化成一片黑色的霧氣!
奮盡全力地向盡歡沖去!
只不過這看似“殺傷力”極重的一擊,在離沈盡歡不到兩米的時候,被綠色星光凝成的鞭子瞬間抽散,渣渣都不剩!
她根本沒興趣聽對方說話,無論是宣戰(zhàn)還是懺悔,都沒有必要。
首先,盡歡不允許任何人動她還沒分手的男人。
其次,這女鬼目前為止沒有造殺孽不過是因為封印她的符咒厲害,
瞧瞧,這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禍害小男生。
陰魂倘若強行與生人合歡,生人體內的陽氣會自然而然地被陰魂抽取殆盡。
這個跟陰魂是不是想害對方性命沒有關系,而是只要發(fā)生,便是殺孽!
被抽干精氣的男人會直接變成一具干尸。
盡歡要是再小心眼些,那非得叫雷公電母過來,給她試試五雷轟頂的滋味!
她重新打開裂縫,鉆進去后,才解開了此處的時間定格。
程時秋只覺纏著身體的陰氣突然消失了。
肩膀上那種如影隨形的冰涼觸感也沒有了,耳邊不再是死一般的寂靜,偶爾還能聽到回廊處喧喧嚷嚷的賓客談笑聲。
他錯愕地站在原地,片刻后瘋狂地往前跑。
生怕慢一點都會被那惡心的東西拖進無盡的深淵里。
這三十多秒的路程,他只覺得自己畢生難忘,每一步都光怪陸離,每一步都心驚膽戰(zhàn),呼吸急促且劇烈,指尖涼的仿若剛觸過千年的冰窖一般。
直到他看到活生生的有影子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才脫力般地停下,靠在木柱上大口地喘著氣。
過道里來來往往地過著人,有體態(tài)富貴的闊太太和諂媚討好的小白臉。
有大腹便便的商人和盈腰不足一尺八的年輕小姑娘。
有書卷氣十足的教授和喊著他老師的俏學生。
還有成熟穩(wěn)重的霸道總裁還有他那甘甜可口的小姨子。
......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看到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混亂組合。
但是這紙醉金迷的喧囂依舊給了他許多安全感,總歸自己已經走出了方才的鬼打墻。
渾渾噩噩地回了包廂,大家都調侃他上個廁所那么久。
程時秋竭力裝作自然的樣子,說去外面透了透氣。
他開始懷疑方才的一切會不會都是自己的錯覺。
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鬼打墻,會不會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突然,他旁邊的一個隊友驚奇地指著他的后肩膀道:“時秋,你衣服上怎么有個手印?。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