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道歉,哪有不和好的道理。
只是,結(jié)束后,她一句話便叫李隱改變了主意,不再強硬地要將小姑娘一個人留下。
她說,倘若他不在她身邊盯著,等他月余之后回來,她已經(jīng)跟著旁的男子跑了,不帶便不帶吧,反正也是最后一面了。
這般言論,當即氣得李隱又同她來了幾回。
喘息間都是咬牙切齒的意味。
......
蘇巳勖發(fā)現(xiàn)大軍出征,心中先是一驚,可到底沒有叫人阻攔,他奉圣人旨意,帶這些貴女過來入太子府。
可同兒女私情風花雪月比起來,前線戰(zhàn)事到底是重中之重。
再者,知子莫若父,前些日子他便已修書一封前往長安,算算日子,信使也該回來了才是。
心中惦記著旁的事,這書自然看不下去。
半天過去也未曾翻頁。
直至屋外的蝴蝶落至窗前,輕輕煽動的翅膀在光影下蹁躚。
他才堪堪回神,書頁將將落下。
......
這一走,誰也沒成想,竟是三個月。
回來時,春末的景象不復,只覺汗流浹背,炎熱異常。
李劼壓根不顧同行將士們異樣的眼神,以及兄長時不時回頭,落在他身上,仿若要吃人的兇光,只專心說著見聞趣事,想要逗馬車里的嫂嫂開心。
倘若真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此刻的他,那大概是一只開屏的藍孔雀吧!
李劼這會說的是幾年前在一戶老嫗家借宿時發(fā)生的趣事。
那日,夜半三更,月黑風高。
他同幾人已經(jīng)在炕上睡下。
習武之人耳目清明,半夜里后院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時,瞬間將幾人驚醒。
怔愣中,儼然是磨刀聲。
李劼一行人等,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隨即便聽那老嫗同其長子說要將幾個畜牲的頭都割下來,做下酒菜。
這刀啊,一定要磨的快些,才能有手起刀落的效果。
他們一行人中,有個是暴脾氣,仗著一身武藝,當即便提著槍沖了出去!
只是,才大喝一聲,眼神便落在了那幾只待宰的老母雞身上。
額......你看看,這誤會不就大了么!
老嫗便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劼幾人反應(yīng)過來立馬前去攙扶!
兄長對他們要求嚴格,倘若知道他們欺負了老百姓,定是要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也是這般,無端便想起古時的梟雄曹孟德。
只是兩者遇到的事情類似,而結(jié)果卻大相徑庭。
“嫂嫂,回去之后,你想去哪走走,只管叫我就行,兄長平日里公務(wù)繁忙,我清閑,正好也能陪你說說話。”
李隱過來時,恰好聽到這句。
新婚之夜的不虞,當即涌上心頭,上去便給了他的馬一鞭子,驅(qū)著他將馬車旁的位置讓出來,冷聲呵斥:“成何體統(tǒng)!”
李劼只得不情不愿地走開,只那一步三回頭的架勢,也屬實好笑。
李隱見人走遠了,那緊皺的眉頭這才松開。
不過,他過來是有正事。
束一為自家主子撩開馬車的簾子,男人大馬金刀地邁步上前,鉆入車廂。
只是,一對上小姑娘澄然的眼神,那打了百遍腹稿的話,卻卡在喉嚨里,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殿下但說無妨。”
李隱張了張嘴,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到:“圣人如今下榻在府邸,點名要見你,孤是想問,你可有印象......岳母大人同......圣人可曾,嗯,那個就是,親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