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是經(jīng)過打擊，想要扶著墻根站起來卻又沒能站起來，反而是一下子摔到了下來，最后狼狽地爬到了胤禛的腳邊。

“四爺，是我，我是若曦啊?！比絷氐穆曇粢琅f失去了曾經(jīng)的清甜，帶著幾分尖利和刺耳叫人聽得有些驚悚。

胤禛皺著眉，沒有理會她，看著玉檀，手也捏在玉檀的手腕上，“玉檀不歇息嗎？”

玉檀勾唇一笑看著胤禛，“玉檀在等著皇上來。”

是了。

胤禛心頭一跳。

所以永壽宮才會沒有關(guān)宮門。

所有正殿里才會燈火通明。

胤禛笑的有些勉強，“天色暗了玉檀要早些歇息，明日還要給皇后請安呢?！?/p>

玉檀挑了挑眉，將自己纖細的手腕從胤禛的手里掙脫，抬手輕輕揉了揉，“皇上不是都看到了嗎？”

一字一頓，一字一刺。

胤禛深呼吸，他...好像知道玉檀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那是夢！”胤禛抬高了幾分聲音，“那是夢，玉檀你在我面前的?！?/p>

玉檀站起身，蹲下身將若曦扶起來，到一旁坐下又抬手幫著若曦將雜亂的發(fā)絲撫到耳后，一雙眸子含水溫柔看著若曦，“若曦不是有話要同皇上說嗎？”

原本有些愣愣的若曦聽到玉檀這話一下子又恢復了幾分清明，頭一轉(zhuǎn)看著胤禛方向，“四爺，我是若曦?。∥也攀桥鹘前?！”

“女主角？”薄唇念過著三字，胤禛只覺得一陣荒謬，下意識就想喚來蘇培盛將這個瘋女人給拉下去，可因著玉檀，胤禛抑制住了這股子沖動，手攥緊成拳，聲音盡量平和著開口，“玉檀，她神智都不請，不妨讓蘇培盛將她帶到太醫(yī)院看看？”

若曦的眼睛瞪大看著胤禛幾番震動，起身一下子撲到胤禛的身邊抱住胤禛的腿，眼里的淚水也忍不住留下，“四爺你被騙了！你是男主我是女主，我們才應該在一起的！她不過是一個女配！她就是在報復你，也是在報復我！”若曦眼里滿滿都是驚恐，手指指向玉檀的方向。

胤禛不想理會她的話，眉心鎖死，“荒謬，那是朕的貴妃！”說著也不再礙著玉檀之間喚了蘇培盛，“蘇培盛將這個瘋女人帶下去關(guān)押起來?！?/p>

說完胤禛又看了玉檀一眼，擔心玉檀阻止他。

玉檀勾唇一笑，很快在旁邊的木椅上坐下，用手撐著頭看著他也看著若曦被蘇培盛架下去。

大殿里再次就剩下兩個人。

胤禛幾步走到玉檀身邊的位置坐下，格外認真看著玉檀，“我真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p>

“不，你知道?！?/p>

玉檀淺淺一笑，四個字似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將胤禛送入不見天日的深坑。

是啊。

他...向來是個謹慎又心思縝密之人，從那個夢境，到若曦的反常，他大致能猜出個大概出來。

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那些都是假的！”胤禛帶著幾分薄怒，捏著玉檀的手也用了幾分力氣，“那些都是假的！”

他說了兩遍。

也不知道是說給玉檀還是說給自己。

玉檀沒有理會他，目光看著若曦離開的方向，緩緩開口，“那時候我心里怕極了?！庇裉葱α诵^續(xù)說，“那么大的蒸籠里只有我一個人，周圍站著的都是被要求來觀刑的宮女和太監(jiān)。下面的水沸騰著變成蒸汽侵蝕我的每一寸肌膚，那時候我真的好疼，我好想逃，可是我卻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