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頭發(fā)絲粘在魏無羨的臉上,藍忘機看著那一地方,把魏無羨的發(fā)絲撩在耳后
“魏嬰,今后由我來守護你”
突如其來的誓言讓魏無羨愣了愣,明明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魏無羨眼眶發(fā)熱
這個說要守護他的人端正優(yōu)雅,是世人皆贊的正道俠義
卻愿意守護邪門歪道的自己,他真不知道,如果世人與藍老頭知道后會是怎樣的評價
一個正道俠士守護一個邪門歪道,聽起來就簡直荒唐,荒唐至極
但不能只讓這人只守護自己,自己也要守護他,互相守護吧。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兩人在這破舊不堪的房屋待了許多天,破舊不堪的房屋里面卻是溫馨浪漫
兩人吃吃飯,白天出去走走,夜晚夜獵,再去別處摘摘蓮藕吃
生活很是平靜安好
這一天,門外傳起敲門聲,魏無羨此時正在研究符咒,聽到敲門聲心里有一絲疑惑,便起身拍拍屁股去開門
開門后,映入眼的是一位少年,看似與他不差多少
少年英俊無比,雖不及魏無羨的容貌,卻也是上等好,身高比魏無羨高半頭,但卻沒有魏無羨曾經(jīng)的身高高,魏無羨自從回來,身高便矮了一截
少年手背有一個四邊形的胎記,身穿灰衣,腰邊有一把劍,一看便知已有靈性
魏無羨看著眼前的少年,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太眼熟了,但有點想不起來……名字
身份是知道的,自己身邊的侍衛(wèi)嘛
他只是一時沒想起來名字而已,肯定沒有忘記陪在他身邊許久的侍衛(wèi),從小陪到大
直到這位小侍衛(wèi)開口喊了一聲“少主”后才想起來,這侍衛(wèi)叫楊隨
這名字是魏無羨自己給他取的,當時看這少年以后一直會跟隨在他后面,便取了“隨”
簡簡單單
雖然簡簡單單,但他還是一時忘了小侍衛(wèi)的名字
這不怪他,要怪就怪上天不允許他記住,嗯,沒錯
楊隨見自家少主在發(fā)呆,便伸手在魏無羨眼前晃了晃說道:
“少主,在想什么呢?”
魏無羨這才回過神,把手放在楊隨肩頭上尬尬地笑了笑
“沒什么,你怎么來了?”
“許多天沒見少主了,想少主了唄”
楊隨眨了眨眼說道
其實楊隨性格本來是正經(jīng)人,自從當了魏無羨的侍衛(wèi),又跟久了魏無羨后,就……
咳咳,轉了性格。
甚至有時還有點呆傻
遇到魏無羨變成這樣,有點可憐。
魏無羨放楊隨進屋后便把門拉著關上
藍忘機也剛好從廚房洗完碗回來,看到屋里出現(xiàn)了一個外人便默默走到魏無羨身前警惕起來
他不知這個外人是何人,是敵對還是什么,但先把魏嬰護在身后便對
看著面前人的這一頓操作,魏無羨內(nèi)心暗自笑了笑,他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說道:
“藍湛沒事,他是我的侍衛(wèi),從小跟到大”
“你從何而來的侍衛(wèi)?”藍忘機看了魏無羨一眼,有些許的疑惑
魏無羨聽了后才想起來藍湛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他想起自己身份時也未告訴藍湛,所以藍湛并不知他可能會有個侍衛(wèi)
他撓了撓頭說道:
“我還有個身份,你不知道,但他真的是我的侍衛(wèi),他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呢,你看,楊隨,跟隨的隨”
聽到解釋,藍忘機這才稍微放松,但也不能完全放松,卻又既然是從小到大的侍衛(wèi),那么也不一定會傷他的魏嬰,他微微行禮說道:
“姑蘇藍氏藍湛字忘機”
楊隨見藍忘機介紹了自己,便也抱拳行禮說道:
“楊隨字并知”
藍忘機微微點頭,示意已明白。
楊隨走到魏無羨面前,看著面前的魏無羨,楊隨摸著下巴思考著什么
楊隨一副思考的樣子太過明顯,魏無羨與藍忘機正在疑惑著的時候,楊隨突然開口說道:
“少主,我怎么感覺你比以前丑了?”
“……”忘羨二人共同無語
魏無羨不服氣了,好歹他這個樣子在修真界也是排行第四的,要說自己沒以前好看也可以,但是能不能別說比以前“丑”?感覺現(xiàn)在特別丑似的。
但傷魏無羨內(nèi)心的某人卻還在呆愣呆愣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情自己的那句話傷了自家少主的內(nèi)心
楊隨看著一旁的藍忘機,有些疑惑地問道
“藍公子與少主是何關系?為何住在同一間屋內(nèi)?”
聞言,魏無羨看了看旁邊的藍忘機又看了看楊隨,一把拽過藍忘機,挽著胳膊說道:
“這是我家藍二哥哥~”
而楊隨卻是歪了歪頭,眼神呆呆地看著魏無羨說道:
“少主,你何時又多了個哥?何時拜的把子?”
“……”
魏無羨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這侍衛(wèi)真是笨到極致,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的意思是,他是我家夫君?!?/p>
“嗯?”楊隨又歪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卡哇伊
魏無羨看著楊隨這樣的蠢樣子,真不知道以后楊隨找到另一半后會被自家娘子欺負成何樣
但又有哪位姑娘喜歡這種呆傻的男人?說不定楊隨以后找不到娘子了
為他默哀。
楊隨呆了好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家少主被拱了,還是被男的拱的
自家少主不知何時彎了,不知何時斷了袖
還有救嗎?這個斷成半個袖的人還有救嗎?
一時間消化不了這個巨大的沖擊
魏無羨見他這樣,便任由他繼續(xù)傻著了
但楊隨突然注意到一件事,自家少主似乎不霸氣了,不然以往的抱臂哪去了?以為的說話不要臉哪去了?瀟灑的站姿呢?
沒了,全沒了
好吧,自家少主只會在敵對關系面前霸氣,或者在特殊情況下
現(xiàn)在自己還沒見自家少主面對其他人呢
魏無羨走過去,與楊隨擦肩而過,拿起桌上的杯子,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覺得還是酒好,水真是什么味道都沒有,太淡了,沒味
懷念天子笑,但天子笑只有姑蘇有,想要天子笑必須去一趟姑蘇
魏無羨看向面無表情藍忘機,眼睛瞇了一半
看這個樣子,藍忘機就知道魏嬰有事情要做
經(jīng)過了魏嬰的述說,藍忘機便同意與魏嬰去一趟姑蘇買天子笑,就連楊隨也跟著一起去
說是少主的侍衛(wèi),得時常跟著自家少主,況且,他不只是一個侍衛(wèi),他是萬能的...
三人在彩衣鎮(zhèn)的街上走著,魏無羨左顧右看,似乎會看到什么好玩的似的
而楊隨便在魏無羨身后一直跟著,保持著距離
這時,楊隨卻看到了兩個人在不遠處的攤子前
賣糖人的攤前,蔣賜天與白墨正在討論著眼前的一個花形糖人
白墨拿著花糖人沉默不語地看了一會兒后,把糖人又插了上去,開口道:
“沒什么好的,走吧”
而蔣賜天卻伸手擋在白墨胸前,他眼神有些嚴格似的說道:
“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喜歡,若是想要便要,別克制自己喜歡的事卻不做”
聽到這句話,白墨諷刺地笑了一聲,他看向面前的人,看著那人的瞳目說道:
“哦?如果我想要毀了整個天界的話,你也會像這樣讓我堅持嗎?”
蔣賜天沉默片刻,他垂了垂眸說道:
“你一心守護那里,不會毀了天界的”
“呵,就你了解我?”白墨拍開胸前的手,越過地上的石頭準備走遠,但蔣賜天的一句話又讓他停滯了
“你究竟是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p>
“……”看著蔣賜天復雜的表情,白墨扭過頭不再去看他,繼續(xù)前走
“你還是不明白嗎?!彼⒋诡^,發(fā)絲受到牽扯而下垂,遮住白墨的面容,嘴唇微動
“蔣賜天,你知道嗎,你這個人很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