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今天下午,回到安暮還在安心享受著下午茶的時刻。
一輛白色的面包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馬路旁,兩道人影不急不慢地下車,朝著嘈雜擁擠的校門口走來。
“一號,二號,在把‘貨物’裝滿之前,我會一直在原地接應,出現(xiàn)特殊狀況后放棄任務,撤離后在倉庫碰面?!鼻逦穆曇艚?jīng)司機的嘴從電子耳麥中傳出,獲得了了兩位同事肯許的回答
所謂的一號二號早已披上了假人皮,將自己打扮的老態(tài)龍鐘。
而大部分小學生,因為早就被“尊老愛幼”的懵懂價值觀給占滿了腦子,所以對能夠伸手幫助的老人毫無抵抗力。
這使得人販子的行為與套路近乎一致,但又總能不停地拐賣和兜售小孩,賺得盆滿缽滿。
該市雖然每年對人販子都進行著嚴格的打壓,但他們就像蝗蟲一樣,消滅了一批永遠都有下一批,而所謂的犯罪據(jù)點也只是存在于人販的口中,找了一茬永遠都有下一茬。
不止該市有著如此特殊的情況,全國,乃至全世界每年都有不計其數(shù)的兒童失蹤,雖然在警方的努力下找回了部分孩子,但那只不過只能和被拐走的人數(shù)三七開而已。
兩位人販熟練的用著家人,疾病,食物,玩具等各種手段將八名孩子騙上了車,在上車后,他們準備用乙醚把八名孩子弄昏,拖到自制的密室,以備不時之需。
司機左右望了望,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站在校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
作為竊賊的敏銳神經(jīng)被輕易挑動,司機不由得調(diào)整了坐姿,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多次尋找打火機無果后,他放棄了抽煙,但這個行為很好地緩解了他的心虛,于是他便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那個可疑地男人:
偏高,不胖不瘦,有著半長的黑發(fā),隨意地在后腦勺扎成了辮子,和一雙不帶光的,直直望著他的灰色眼睛。
這雙眼睛讓他無端聯(lián)想到了自己每天晚上無聊時在電視中看到的肉食者們。
它們捕食,撕咬,進攻的血腥場面讓他直呼過癮,但他沒看見它們捕食前的冷靜,攝人心魄的冷靜。
而現(xiàn)在,一種叫做即視感的東西猛的扯出埋藏在潛意識里的圖像,動物們捕食前圓睜的眼睛重重疊疊,與那個男人的眼神完全吻合。
“老板,我這里有個很怪的男人,希望你看一下,看是做了他還是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彼緳C迅速擺過頭用顫抖的手撥通了上級的電話,在煎熬的等待中等待上級的回復
“打開攝像頭?!彪娫捘穷^傳來了十分渾濁的聲音,顯然是修過音的
司機照做,可當攝像頭對準男人時,屏幕里卻沒有他,但周圍的行人依然各干各的,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
司機揉了揉眼,望了望遠處依舊站著的男人,又看了看手機屏幕,人傻了。
“跑。”電話那頭渾濁的聲音同樣開始顫抖:“跑得掉就跑,跑不掉就自盡,但……你們是絕對跑不掉的?!?/p>
電話那頭話剛說完,便掛斷了,留下司機一人坐在座位上傻愣著。
他頭忙腳亂地打響引擎,用最后的理智回想了緊急路線,狂踩油門逃離而去,坐在后座準備弄混孩子們的兩位同事和其他孩子一樣重心不穩(wěn),撞在了一起。
輪胎瘋也似的轉(zhuǎn)著,在某刻卻停了。
行人開始倒著走路,車輪也同樣開始反著旋轉(zhuǎn),司機剛剛的一切行為又再次呈現(xiàn)了一遍。
只不過這次是單獨呈現(xiàn)給安暮看,他坐在副駕駛,雙手交握地看著司機的舉動,靜靜聽著電話那頭的渾濁聲音,察覺到了這個團伙的異樣:
“他們認識我?”疑問自安暮心頭升起。
他搖了搖頭,決定把問題留在晚上解決。
于是他端端正正地坐好,系上安全帶,觀察著車的走向,行駛至一間倉庫時,他點了點頭,消失不見。
司機全身冒著冷汗地將車開到了倉庫,他謹慎的觀察著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事或人后便下了車。
他剛打開車廂后門,和一直抱怨的同事準備處理還未暈厥的貨物時,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逃脫的幻想
“您好,交警,請您配合執(zhí)法出示一下相關證件。”
司機望了望四周,和同事一樣傻眼了。
他們根本就不在倉庫,車還是停在馬路邊。
來往的車輛與人流依舊未變,只是多了兩個警察,少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