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曦臣微笑道:“我現(xiàn)在并無功民在身,并非澤蕪君。”
“是,藍(lán)大公子?!?/p>
溫若寒依然看著藍(lán)思追,“別緊張,我就想問問,你們說的魏無羨樣子不一樣了是什么意思?”
藍(lán)思追道:“不知你們水鏡里可知道過魏前輩死過一次?”
“然而夫人死于亂葬崗圍剿!”
聶懷桑緊接著補(bǔ)了一句,“含光君問靈十三載等回了摯愛。”
藍(lán)思追沉痛的閉上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第一次亂葬崗圍剿的時候魏前輩死了,十三年后人獻(xiàn)舍得以回歸。那畫上男子就是獻(xiàn)舍給魏前輩之人,雖是相貌不同,但內(nèi)里確實(shí)是魏前輩本人!”
魏長澤問道:“獻(xiàn)舍者何人?”
這一次藍(lán)思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金凌。金凌嘆了口氣,“莫玄羽!我祖父金光善和莫家莊莫二娘子生的私生子。行了,還想問什么?”
眾人看了一眼金光善,什么都不想說了。
溫若寒接著問:“何為獻(xiàn)舍?”
這次金凌也不問答了。無奈,藍(lán)景儀上前道:“據(jù)我們所知,獻(xiàn)舍是一種禁術(shù)。把自己的身體獻(xiàn)給厲鬼邪神,祈求厲鬼邪神完成自己的愿望,但自己魂魄卻會回歸大地,徹底消失?!?/p>
嘶~這獻(xiàn)舍竟然這么邪門!
只有魏無羨不可置信的拿手指了指自己,“我?厲鬼邪神?”
歐陽子真哭笑一聲,“魏前輩,那個時候恐怕也找不出來比你名聲更差的鬼了。”
魏無羨把手拿了下來,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這樣??!”但隨即又恢復(fù)了平時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哎!那你們說說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呀!”
“……”
這一次是五人一起低下頭,誰也不想說。說什么,說你歪了金丹還被拋下亂葬崗修了鬼道、射日之征立下大功但仙門百家卸磨殺驢、特別是金凌,說你中了我祖父的計殺了我父母、我堂叔把你給我準(zhǔn)備的禮物毀掉了,怎么可能?還有藍(lán)思追,說你為了保護(hù)岐黃一脈的老弱病殘被逼上了亂葬崗,從此多了一個邪魔外道的稱號,還是為了給情姑姑寧叔叔報仇又陰虎符殺了不夜天城的三千修士?
這些事情就是想一想,他們也覺得難受,又怎么說呢?
魏無羨看著五人都不理他有些失望,但還是說道:“不說算了,下次藍(lán)白應(yīng)該會講的?!?/p>
“什么?誰會講?”
“藍(lán)白??!就是那個空間水鏡里的女孩?!?/p>
“……”五人沉默了,全場都隨之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謐。
聶懷桑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莫玄羽為何獻(xiàn)舍?”
這句話不知為何像點(diǎn)燃了暴炸桶一樣,首先就見金凌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齜牙咧嘴的看向聶懷桑,“為什么?這還不得問你聶懷桑!這都是你布的局!你要報仇我不管,但就不該牽連無辜之人!”
“彭!”聶誠也騰了一下子從聶宗主懷里鉆起來,并一腳踢翻面前的矮桌,“金如蘭你憑什么這么說我爹!”
金凌冷哼一聲,“我有說錯嗎?莫玄羽和秦愫是不是無辜?他們的死跟聶懷桑有沒有關(guān)系?做了還怕人說嗎?”
聶誠咬牙道:“我呸!說你歷史不好你還不認(rèn),莫玄羽和秦愫他倆都是自殺好吧!而且把莫玄羽逼瘋的人是誰?是你們金凌臺的人!秦愫為什么自殺?這里面什么內(nèi)情,你心里明白,我爹頂多就是說了個事實(shí)而已!”
“如果他不說就不會自殺!僅僅是為了對付我小叔叔就這么這一個可憐的女子也只有他聶懷桑做得出來!”
“我爹為什么對斂芳尊這么痛恨你不知道嗎?說起來這還不是他金光瑤先做的事,如果不是他把我大伯殺害分尸,并我爹也不會那么瘋狂!都是你們金家逼的!”
“要不是赤峰尊不修口德,我小叔叔怎么會對他動殺心?當(dāng)年三尊結(jié)拜說得多好聽,可其實(shí)在你大伯心里壓根兒就沒把我小叔叔當(dāng)兄弟!”
“你怎么知道沒有?要是沒有他怎么會說叫他?依我大伯那性子,光是聽我爹說我都知道,如果有讓他看不順眼的人他以定是一刀就劈了,哪還會多費(fèi)什么唇舌?倒是斂芳尊,他根本就沒聽過我大伯的話,依然一意孤行!”
“話雖那樣說,可赤峰尊何曾真正理解過我小叔叔的難處!”
“是!他想認(rèn)祖歸宗,所以去幫金光善做盡了壞事,害死了阿珞的阿爹又害死了我大伯,最后又親手殺了他爹坐上了金宗主和仙督的位置!殺父殺兄殺妻殺子殺師殺友,除了斂芳尊也沒誰做得出來了!”
“……殺妻不算!你不剛剛才說情愫是自殺嗎?”
“你不也說情愫可憐,是我爹害死的嗎?”
“她不可憐嗎?上一輩的錯關(guān)她什么事,可聶懷桑偏偏就不肯放過她!”
“你要這么說你該怪的是你那個好祖父!如果不是她斂芳尊就不會娶到她親妹妹!還有……你也知道上一輩的恩怨不關(guān)小輩的事??!那你還把阿月姐姐推下金陵臺!”
“我那是……”
“別吵了!”
倆人吵架吵的忘我,各種黑歷史張嘴就來,卻把四周以眾人聽出了一身冷汗。最后,藍(lán)思追和藍(lán)景儀還有歐陽子真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大叫停下。
看著溫若寒身后粗布麻衣的孟瑤一副丟了魂和聶明玦喘著粗氣的樣子,兩人齊齊捂住嘴,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么!果然,生氣不好,和想看不對頭的人一起生氣更不好??!
“別捂了,說都說了!”聶懷桑手上還拿著那把破扇子,隔空點(diǎn)了點(diǎn)聶誠,“三尊就是赤峰尊、澤蕪君和斂芳尊?你大伯真的就是被斂芳尊殺害分尸的?還有你之前說的兇兄是怎么回事?”
聶懷桑說的平靜,但聶誠還是怕的咽了咽口水,這種感覺在上次有個附屬家族想對自己動手的時候他感受過。其他的就連他在他們杯子里放春藥的事情敗露后都沒這么生氣。
雖然只一次還是為了自己,但聶誠發(fā)誓他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平靜?。?/p>
聶誠只好向聶宗主和聶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兩人也緊緊抓著桌邊,等待著他的解釋。
“問你話!”看聶誠半天不回話,聶懷桑也急了,直接大吼一聲,嚇得聶誠一個哆嗦!
“s——是——一共六塊,爹您找回一只手臂,投放在莫家莊,其余尸塊分布于我們家的祭刀堂、櫟陽常氏、義城……和金凌臺芳菲殿的密室……最后因?yàn)樵箽馓?,又集齊了尸塊所以大伯就……就化成了兇尸,最后與斂芳尊一起被關(guān)入云夢周邊的一座觀音廟下的一具棺材里。還有……最后的封棺大典是……爹您……您主持的……就這些了?!?/p>
“……”
數(shù)次被提起的雨夜觀音廟??!
“哎呀~”魏無羨眼看氣氛不對,就出來打圓場,“懷桑兄別這么生氣嘛!把孩子嚇壞了就不好了。你們兩個也是,吵什么架,好好相處不好嗎?以后不許吵了聽見沒?”
“……聽見了!”吵完這一次已經(jīng)后悔了,以后吵架一定先把場合搞清楚。
可聶明玦還是問道:“我不修口德是什么意思?”
金凌嘴角抽搐,“那個……赤峰尊你不用太在意了,說起來我小叔叔也有錯?!毖ρ蟀?!
“聶小公子!”秦宗主陰沉著臉問道:“秦愫是斂芳尊的親妹妹是什么意思?”
“?。俊甭櫿\不認(rèn)賬了,“我有這么說過嗎?你聽錯了?!?/p>
眾人面面相覷,我們這么多人都聽錯了?
“孽子!”金光善滿目噴火的看向孟瑤,“你居然弒父!我先殺了你!”說著就把出一弟子的劍向上跑去,但溫若寒站了出來,“金宗主!岐山可不是你清理門戶的地方!”
說完就把人給震下去。
溫若寒回頭看了看孟瑤,“怎么了?”
“我……”孟瑤完全愣住,他本七竅玲瓏心,聽了這么多,他自己幾乎都聽出來了,之前的殺子也有了原因。
可他還是不能接受,縱然所有人都說他低賤,又自幼在那種煙花柳巷長大,但基本的人倫綱常他還是懂的呀!自己居然和自己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