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 旬府大廳
“旬淼淼,你這個下賤的東西!”
“碰——”
旬千樂怒氣沖沖地抓起桌上一盞茶就往還跪在中央的旬淼淼砸去,旬淼淼不敢躲,就任由茶杯摔向自己,當即額頭就流了血。
可旬千樂還沒發(fā)泄完,跑過去扯上她的頭發(fā),一邊扯還一邊罵,“賤人,賤人,你居然敢害我?!?/p>
周圍滿屋的奴仆無一人上前。
旬淼淼被扯得生疼,吃痛地擋住她的手,“如果不是三姐自己撞上來也不會發(fā)生了?!?/p>
“啪——”
旬千樂一耳光扇在旬淼淼臉上,面容都扭曲了,“好一個庶女,居然敢跟我頂嘴!我打死你!”
說著又要打,上座一個美婦及時制止了她,“好了,千樂。淼淼你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這么拋頭露面地不說,還與外男私會,也不怪你三姐這么生氣了。她打你也是因為關心你,你可別往心里去?!?/p>
“不敢?!毖淀滴嬷樀兔柬樠鄣鼗亓艘痪洹P睦飬s說了一句偽善小人。但也不得不說夫人的手段比旬千樂高得多,絲毫不提旬千樂的事情,只抓住她私自出府私會外男的事情。
旬淼淼抬眼向上座的另一個人看去,也就是這個家的家主,她的父親旬宗主,果然是已經皺起了眉頭。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旬淼淼的娘親柳氏病了,府醫(yī)開了方子其中有幾味藥材價值不菲,旬夫人自然不樂意,便以府中無多余的銀兩扣下了不少好藥。藥都不齊全,病自然也好不了。
于是旬淼淼偷偷出府想用自己的積蓄為親娘買藥,但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又能有多少錢呢?好在多年前她無意間得到過一副名畫,便想著買畫,這才在奇寶齋遇到了一位想買她畫的公子。
今日原本也是她拿畫去交易的,可是旬千樂突然殺了出來。還想搭訕那位公子,哪知卻被那位公子的侍衛(wèi)絆倒,出了個大洋相,又是在湖邊眾目睽睽之下。心中可想而知有多氣了,所以一回來就找她來出氣了。
可是偏偏她私自出府本也有錯,相比起來身為嫡小姐的旬千樂發(fā)發(fā)脾氣就是很不足掛齒的錯了。所以就造成了這個局面。
果然……旬宗主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鼻子里也發(fā)出冷哼一聲,“一個未出閣的庶女,私自出府會外男,如此不知羞恥,旬淼淼,你該當何罪!”
“女兒知錯。但我也公子的確是清白的,我出府也是因為我姨娘生病了,我……”
“喲~”旬夫人放在手中的茶杯發(fā)出“苛”的一聲,“淼淼這是在怪我這個夫人苛待府中姨娘了?!?/p>
“不敢?!?/p>
“哼!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妾而已,別說是生病,就算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旬千樂對著旬淼淼冷哼一聲,又對著旬宗主和旬夫人道:“父親母親,這樣不知廉恥的庶女可要好好懲罰才是。”
“那是自然。老爺你看呢?”
“后宅的事情你做主就好?!?/p>
“是,那七丫頭就先跪著吧,明天再去祠堂閉門思過,加抄一遍佛經小施懲戒,淼淼你可服?”
旬淼淼心中冷笑,就算不服又能如何,但面上一點也不顯,“女兒遵命?!?/p>
事情有了結論,旬宗主自然就走了,從旬淼淼身邊走過卻都沒有停下,說一句話。見此旬夫人微微一笑后也跟了上去,最后是旬千樂,冷笑了幾聲也走了出去,身邊仆人來來往往,就只剩旬淼淼一個人還跪在大廳中央,要直到深夜。
旬淼淼當然知道這是旬夫人在刻意羞辱她,可她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反抗,只好閉上眼不去看那些仆人看笑話的臉,眼不見心不煩。也不知道娘親的病如何了……
而作為害得旬淼淼如此的外男現(xiàn)在還在奇寶齋的包間里興起的觀摩一副花鳥畫。
“工筆雀鳥,艷而不俗,栩栩如生,上品!”
聶懷桑放下畫說出了自己的評價,一邊的老者立即起身,“好說,看樣子宗主是喜歡的,既然喜歡那就留下吧!我記得再過幾天就是宗主的生辰了,正好,以此賀壽?!?/p>
聶懷桑一聽他這么說又滿心歡喜的去看那畫,“既然是九長老的美意,那我可就收下了?!?/p>
“好。其實……”九長老停頓了會,又嘆了口氣,“其實我更想把這東西當做新婚賀禮送給宗主的?!?/p>
聶懷桑雙手一頓,怎么到哪兒都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