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儀此時仍是一位善良正直的少年,年歲小,心腸軟 ,這人又長著與自己從小仰慕大的仙君模樣 ,見他這般傷心,不自覺的就感同身受了 。
"先生,若是要找含光君,只能明日再來 ,今日云深不知處已經(jīng)關了門禁 ,此時不宜過去 ,我先帶先生回我們駐守地休息一晚 ″。
蘇涉呆呆的看著這人,見他蹲下,蘇涉自覺的趴在了藍景儀的背上 ,從前這種情況太多了 ,湛湛也經(jīng)常背著自己 ,就趴在人背上,走這條山道,眼前的一切與記憶重合。
蘇涉腦袋被醉意熏的暈乎乎的 ,自然的照著記憶里的自己行事,爬到人背上 ,頭枕在人脖子上 ,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就趴著不動了 。
藍景儀身體一僵,嘴邊的熱氣呼在自己的耳朵上 ,十分的令人不習慣,耳根子直接泛紅,直暈染到臉頰上 。
彩依鎮(zhèn)藍氏弟子的駐扎地,藍景儀一步一步的,平穩(wěn)的將人搬到自己的床榻上 ,轉身準備去倒一杯水過來 。
不料醉酒的蘇涉卻十分難纏 ,感覺人松開了自己的手 ,便不樂意了 ,睜開眼自動跟著人身后 ,手快的將人抹額扯了下來 ,分別將兩端系在兩個人的手上 ,打了個死結 ,滿意一笑 ,這樣你就走不了了 。
就直接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絲毫不管旁邊的藍景儀是怎樣的震驚 。
看來這位先生與含光君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 。
猶記得年幼之時 ,含光君靜室之內掛滿了這位先生的畫像 ,許是那畫像太過真實 ,又或是每一幅畫像都用了心 ,那持劍而立破除水崇的姿態(tài)讓年僅五歲的孩子記憶猶新 。
這么些年,經(jīng)常入自己的夢 ,他是自己向往的存在 。如今先生扯了自己的抺額,又與自己的手綁在一起,藍景儀不知為何,內心升起了一股竊喜 。
但想想仍覺得不妥 ,手忙腳亂的將抹額 解開。
只見原本白皙的手臂上也有一處紅痕 ,原來是醉酒的人不知輕重 ,綁的太緊的緣故 。
藍景儀給對方的手腕上的藥 ,又給自己的手腕上了藥 ,起身在一旁的蒲團上打坐調息。
期間給床上那個醉鬼送了兩次水 ,皆是親手喂到嘴里,將人扶下躺好,又給人蓋好被子 ,這樣的事,仿佛做了千百遍 ,自然而然 。藍景儀看著自己的雙手愣住了,好半響,才回到蒲團上,繼續(xù)打坐 。
第二日,天氣晴朗 ,陽光直接照射到屋里 ,床上那人才睜開眼 。
摸了摸身下的床鋪 ,這是哪里 ?
"起身下床 ,看了看屋里的裝飾 ,簡單清雅,到與云深不知處的喜好相同″。
這時門吱呀的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進來的正是藍景儀。
手里端著洗漱用具 ,見人已經(jīng)起床開口說:“先生,你醒了 ,快來洗漱 ,等會兒就可以吃早膳了 ”。
"你是昨日那小友 ″?
"在下云深不知處,藍氏,藍景儀 ,見過先生 ″。
"嗯,不用多禮,看著這小孩兒 ,禮儀周全 ,長得也好 ,倒是符合藍色的清雅 ″。
蘇涉嘴角泛起了笑容 ,這必定是照著藍湛的模子培養(yǎng)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