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長,等到楚望醒來,入目卻是一片漆黑,似是深夜子時,寒氣縈繞于周身。
面對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楚望下意識地把手放進懷里,卻沒有摸到隨身的伯萊特,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四肢沒有束縛,身后也沒有竊聽器,有沒有被注射藥物害需要進一步檢查,但這些都不重要,楚望眉頭一皺,誰能告訴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前后左右熟睡的旅客,還有左手窗戶外高掛的月亮,自身蓋的毯子,都指明他人在飛機上!
開什么玩笑?他昨晚才從美國回來!
楚望似乎聽到了某種玻璃破碎的聲音,讓他逐漸記憶起這具身體的一生。
這具身體叫楚望,純種華裔,國內(nèi)小有名氣的藝術(shù)家,今年23歲,和他同名同齡。
這次來東京是為了拜訪父母的一位老友,這一項正在路上,但還沒到地,就被頂包了。
日本?我特么去洋鬼子的地盤干嘛?楚望滿頭黑線。飛機廣播聲把楚望拉回了現(xiàn)實,飛機在楚望融合記憶的時候降落,從椅子上站起來,原上沒帶多少東西,簡單一個旅行包和一張銀行卡就打發(fā)了。
下機的時候,楚望不經(jīng)意往玻璃窗一瞥,玻璃上倒映出的男子身材高挑,黑色中長發(fā)微卷,皮膚白皙,長相俊美,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冷漠和銳利。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這張臉似乎很眼熟。
一時想不起來的楚望放棄思考,叫了輛出租車來到了據(jù)說是親戚名下的公寓。
日本打車很貴,所以他才討厭日本,楚望木著臉結(jié)賬,明天就去買車。
借住的地方是一棟標準的日本別墅,雖然知道沒必要,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在每個房間都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檢測到竊聽器監(jiān)控這種窺探人隱私的東西。
楚寒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他離開機場大約是凌晨2點,現(xiàn)在是3點一刻,原主在飛機上已經(jīng)小睡過一會兒,現(xiàn)在不怎么累。
凌晨3點這個時間很尷尬,就算是那種深夜居酒屋也很少有開到這么晚的,再過兩三個小時,早餐店都要開始新一天的營業(yè)了。
他想填飽咕咕叫的肚子,只能去便利店買泡面和昨天剩下的便當了。
這個時間店里也沒什么客人,只有收銀員在守著,是個長得不錯的金發(fā)黑皮小哥。
楚望沒多在意,因此沒注意到那位小哥看到他時微微扭曲一瞬的臉色。
安室透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一個小時前,他沒來由地出現(xiàn)一種心悸感,不是那種預(yù)警,反而是一種讓他很不爽的感覺。這種令人不爽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這種感覺并沒有隨時間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深夜一人的時候,門鈴?fù)蝗豁懥?,他下意識得朝門口看去,掛上職業(yè)微笑,但在看清來人后,他笑不下去了。
原來是你啊?。。?/p>
紫灰色的眸子瞬間陰暗起來,周身的氣場變的冷厲。真以為自己留個長發(fā)戴個美瞳他就認不出來了?前黑衣組織成員萊伊,成功逃回FBI的臥底,赤井秀一!
你還敢來日本?。坑憛挼腇BI!
你還敢來!還敢來??!
安室透攥緊了因為憤怒和激動而顫抖的手,露出了獨屬于波本的笑容。
赤井秀一,就讓我來一步步剝開你虛偽的外衣,為了被你拋棄的明美,也為了……被你殺死的蘇格蘭!
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