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鳴伴著鬧鈴的響起,叫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兒。林小柒伸手胡亂摸了一下床頭柜,關掉了鬧鐘,伸了個懶腰,閉著眼繼續(xù)睡了幾秒以后,猛然睜開,認命地起身下床。今天就是開機儀式了,可不能遲到了。
因為到了現(xiàn)場還要重新化妝,所以林小柒就穿了件白襯衫,搭了條運動褲,隨意地拾捯了一下,戴了個帽子就出門了。
一下樓,童希的車早早地就在地庫等待了,林小柒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上車奔赴現(xiàn)場了,新戲就要有新氣象嘛,最近太頹了,不好不好,林小柒心里想著。
幾位主創(chuàng)之前都有熟悉過,所以開機儀式進行的非常順利,儀式結束以后,就立馬投入了電視劇的拍攝。對于林小柒而言,忙碌而又習以為常的進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而阿木也開啟了她的職業(yè)新體驗……
【幾周后的周五,阿木從學校趕到現(xiàn)場觀看檢查了幾個小時以后,回公寓休息了】
南方的天氣總是喜怒無常,阿木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fā)上,呆呆地望著落地窗,想著明明白天還晴空萬里,這怎么一到晚上,就狂風大作,大雨傾瀉而下了呢。
“唉,算了,干正事兒要緊。”阿木搖了搖頭,回過神來,嘴里喃喃地說著,盯著懷里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繼續(xù)投入了創(chuàng)作之中……
突然,落地窗外一條巨大的藍色閃電,從上到下劃開黑夜,把開著暖色光的室內,一下照的煞白。阿木一扭頭,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一把抓過抱枕,捂住耳朵,蜷縮在沙發(fā)的一角瑟瑟發(fā)抖。
這只要是人啊,就會有弱點。對,沒錯,我們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作家,竟然怕打雷,而且從小就害怕的緊。
阿木全身蜷成了一團,把自己的臉深深埋進了抱枕,握拳的手已經被自己掐的發(fā)白,內心祈禱著這場雷雨趕緊過去。
可這世間的事兒啊,哪有讓人如愿的道理?窗外轟隆聲一片,把天空炸的像白日一般亮堂,在一聲劈開天地的聲響中,房間的燈,啪的一下,全數(shù)熄滅,只剩下茶幾上的電腦,還散發(fā)著微弱的光亮。
阿木此時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微弱的啜泣聲在黑暗中響起,然后逐漸失控。都怪林小柒!沒事叫我搬出來干什么!在寢室人多我至少不會覺得這么可怕!我現(xiàn)在荒郊野外,孤苦伶仃的,燈還黑了,我上哪修去啊!阿木邊哭邊想著。
唉?對哦,林老師是不是住在附近嗎?要么請她找人幫我修一修好了?阿木轉念一想,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打擾她,天邊一道火光直接劈碎了她的躊躇。算了,顧不上這么多了,再猶豫我就要被劈死了!
阿木在恐懼的侵襲下,逐漸模糊了理智,從沙發(fā)的縫隙里摸索出了手機,按亮了屏幕,已經是晚上十點五十分了,哆哆嗦嗦地解開鎖屏,微信里找到林老師,撥通了微信電話。
“喂,阿木老師,什么事啊?”林小柒在化妝車上卸著妝,看見是阿木的電話,一臉疑惑地接了起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阿木眼角剛止住的淚水,瞬間決堤,朝著眼眶外傾瀉而下:“林老師,你在哪里?”
聽著電話那頭很重的哭腔和幾近崩潰的語氣,林小柒的眉頭瞬間鎖成了一個“幾”字:“我在片場,剛收工,你怎么了?”
“沒…沒事,就是…呃…我家…的…燈…好像…呃…壞了,你…能…找人來…呃…修一下嗎!”阿木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構成一句話,中間還夾雜著哭泣時吸氣的停頓。
“好,我知道了,你別怕,我馬上過來!”林小柒聽見阿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心突然揪了一下,手一抖,掛了電話。
這兩天童希不在,林小柒身邊一直是關悅琴跟著,正好妝卸的差不多了,就沉著嗓子說道:“小琴,我卸完了,叫司機開進來接我們吧,最好快點。”
兩分鐘后,林小柒和關悅琴坐在了保姆車上,一上車,林小柒就對司機說了一句:“師傅,你在XX公寓的那個路口就把我放下來吧,然后把小琴送回酒店,別和童姐說?!?/p>
再看另一邊的阿木,聽見林小柒的電話掛斷的那一剎,一種委屈瞬間席卷心頭,把頭埋進抱枕里,盡力隱忍,卻又掩蓋不住地大哭了起來。
幾分鐘后,師傅在路口把林小柒放下,某人想都沒想就一頭鉆進了暴雨里,全然不顧雨水在身上瘋狂地砸落,在模糊的視線中尋找著要去的地點,徒留在車里翻找雨傘的關悅琴一臉震驚,最后還是司機關上了車門,朝遠處駛去。
在一陣狂奔以后,林小柒終于在一幢幢長的一模一樣的樓中,找到了正確的那一個,一個閃身進了電梯,按下樓層以后,胡亂地甩了甩已經完全濕透的頭發(fā),任由已經被淋濕的衣服,順著袖子,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著水。
“叮咚”“叮咚”“叮咚”,在阿木的意識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外面世界的一切都被她隔絕了,只有著幾聲門鈴穿透進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