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在半夢半醒中翻身,半只手掛到了床的外面,忽然覺得手邊缺了點什么。對了,我床簾呢?怎么床邊空蕩蕩的?阿木正納悶著,睜開了眼睛,昏黃的燈光帶來了十足的熟悉感,才讓她放下了戒備心。
扶著熟悉的樓梯扶手走下了樓,一轉(zhuǎn)角,她果然在。也對,畢竟,自己只有在有她的空間里,才會睡的如此安心。
“怎么,腳好了?都能自己下樓啦?”林小柒沒有抬頭,像是有心電感應般知道她在身后。
“呵呵,你眼睛好了?就敢在這光線下看書?”阿木拖鞋的踢踏聲逐漸靠近,諷刺也到位地跟上了。
林小柒抬頭,看著阿木穿著寬大的睡衣躍上了面前的吧臺,白皙又修長的腿在空中晃蕩著,有些抓人眼球。
“生活所迫,苦中作樂罷了?!绷中∑庹卵坨R,合上了書,給吧臺上的人勾到了自己的正前方。
“小何同學,夜深人靜,不要得寸進尺哦?!绷中∑饽笾氖?,眼中含著笑。
誰知阿木下一秒就跳下了吧臺,逃脫了林小柒的懷抱:“切,也不知道是誰圖謀不軌啊,我都擱深山老林了還能給我抓到這房中?!卑⒛巨D(zhuǎn)身挑了下林小柒的下巴,一臉玩味地看著她:“說,你是如何知道我蹤跡的!”
林小柒痞痞地笑了一下,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攬到了懷里:“阿木老師別的沒學到,這撩人的技巧卻給你偷去了幾分???但是呢,和我這個老師相比,還是欠了幾分火候的?!?/p>
阿木象征性地扯了兩下,就屈服地躺倒在她懷里,聽她說話了,反正在力氣這方面,自己就沒贏過,也不必徒勞了,認命就好。
“別告訴我你到現(xiàn)在還沒猜到林拾和我的關(guān)系,有這么個專業(yè)間諜在,知道在哪很難嗎?更何況…… ”林小柒停頓了一下,眼神向下注視著阿木的脖頸,“我還有秘密武器呀,上一次在深山老林里,我也不是及時趕到了嗎?”
阿木聞言,不自主地摸了下胸口的項鏈,答案得到證實,淡淡地笑了一下,但下一秒?yún)s摘下了項鏈扔到了桌子上:“林老師,我可沒有同意告知行蹤哦,你這樣可不好?!?/p>
“哦?是嗎?何同學不是一早就知道它的奧秘了嗎?戴上了難道不算默許嗎?”林小柒拿起桌上的項鏈,放在手心端詳著,“話說第一次利用它的,不是阿木老師你嗎?圣誕節(jié)的西湖邊,人頭攢動,行動迅速,絲毫沒有顧及我是否追得上,不都是這條項鏈給你的底氣嗎?而我也不是甘愿上套嘛?!?/p>
阿木有些沒有料到林小柒對自己了解的如此透徹,連那天西湖邊的小心思都被摸的透透的,果然啊,和林老師的段位比起來,自己真的是毫無手段可言啊。
于是乎,林某人就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個氣鼓鼓的小可愛,撅著嘴,坐在自己腿上生著氣。
“好了好了,錯了錯了,以后不戴了還不行嗎?”林小柒呼嚕著炸毛的小崽子,輕輕哄著。見沒有什么成效,干脆把人抱了起來,上了閣樓。
阿木靠著林小柒的肩膀躺在床上,好奇地捏著某人不停在抖的手手。
“玩兒什么呢你,它變成這幅樣子,還不是你干的!”林小柒的手掙脫了阿木的各種蹂躪。
“怎么就怪我了?”這話一出,阿木可就不干了,說的好像是她自己想被抱著一樣的。
“某人下個山都能睡著,從北高峰一直到這閣樓上,哪一段路不是我這雙盡職盡責的手在拼盡全力???這不,不堪重負,開始抗議了嗎!”林小柒舉起兩只手,發(fā)現(xiàn)顫抖的十分厲害,應該是用力過度了,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切,懶得跟你計較?!眱蓚€人小學生式的吵架,最終以何同學的傲嬌告終,房間的氛圍恢復了安靜。
半晌,阿木略帶嗚咽的聲音劃開這寂寥的空氣。
“林老師?!?/p>
“嗯?”
“我~喜歡你~”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輕到連安靜的空氣都沒有被掀起一絲波瀾;但這句話又很重,重到深深錘進了林小柒的心里。
“為什么突然這么說?”雖然內(nèi)心已經(jīng)波濤洶涌,可林小柒的神色卻依舊如常。
“上一次是你表的白,這一次,該我了呀?!卑⒛緜?cè)過頭與她對視,兩人近到可以感受對方呼出的濕潤空氣,“我們和好吧,林老師,可以嗎?”
對上阿木真摯的眼神,林小柒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被擊碎,一向冷漠的人,在這一刻,眼角竟含出了淚,緩緩吐出了四個字:“求之不得?!?/p>
兩個人都對彼此微笑著,可笑著笑著,淚水便決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