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這天見劉三娘子、林顏、小柱子都出出進進里外忙活。就問了句:“劉嬸,你們這是,在忙什么呢?”
劉三娘子笑著說:“這不寒食(清明)快到了,提前備些吃食?!?/p>
蘇酒看了看她們制作的甜干餅、鍋攤餅、糕團、冷粥等。覺得挺有意思的,便凈了手一起幫忙。
見蘇酒做的有模有樣,閑聊之余劉娘子順口道:“姑娘的夫君去哪兒了呢?”
想到寒食有祭祖的習俗,找了林乘風讓在府中辟出間祠堂來。但林乘風說當初修葺時便備好的,可一直沒見蘇酒提說過這事兒,那間屋子就一直空置著。
于是蘇酒讓人去定做了八個牌位,親自書刻了江老宗主江楓眠、虞夫人虞紫鳶,魏無羨的父母魏長澤、藏色散人,還有她自己的爺爺蘇寒山、父親蘇逸然、母親許知意、以及大梵誕山一脈眾人(溫氏空白)的牌位。將其擺放進祠堂,供上糕、餅、水果,點燃香燭,跪拜叩首,以表哀思。
她打心底里不想相信魏無羨死了,連牌位也潛意識略過了他的。
待寒食過后,給師姐修書一封,信中大致說了自己的境況,叫師姐無需擔心自己,托了蘇涉幫忙轉呈師姐。
蘇酒感覺靈力恢復的差不多足以自保了,備了符咒什么的。便將府中事務托付給了林乘風,叫他管束府中眾人不可妄言后,自己出門游歷夜獵了。
蘇酒身著一襲深青色長衫,束了胸,用同色的發(fā)帶束了男子發(fā)髻。面容做了修飾,將原本出眾得眉眼修飾得平淡,臉部輪廓也畫的硬郎了些,加上這幾年世事的沉淀磨礪,把雙十年華的樣貌生生壓的看起來像三四十歲。
臨走時林乘風特意給她備了一匹馬,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蘇酒喜愛極了。不過想著自己畢竟是修仙之人嘛,蘇酒就沒帶著。她覺得出門在外,還是低調(diào)些活得長久。
一路不緊不慢的,一個人朝潯陽方向走去。
第三日的黃昏,走在林間的小路上,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路上沒有行人,只偶爾還能聽到臨近山中鳥獸的幾聲嘶鳴。
蘇酒見遠處的山間似有燈火,走近了看是一個小鎮(zhèn)子,奇怪的是鎮(zhèn)子里似乎沒什么人。
唯有一家客棧內(nèi)有燭火,松了口氣,收了傘。循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剛邁進去了一只腳,一道劍氣直面而來,伴著略帶囂張的話語,“既然知道此地了無人煙,那你又來此作甚,莫不是什么妖邪?”
蘇酒打量了持劍的綠衣男子一眼,沉聲道:“人,好人。我游歷途徑此處,并不是什么妖邪,還請高臺貴手,容我一避風雨?!?/p>
“哼,游歷,口說無憑,是人是妖,待我刺一劍就知道了?!本G衣男子一邊說著作勢運力刺向蘇酒。蘇酒默默將靈力運至掌心準備接劍時,他的劍卻被另一把劍打落插到門欄上。
綠衣男子轉過頭怒喝到:“你,你干什么?”
坐在一桌子前的紫衫男子,輕輕的搖著扇子說道:“石曇,瞎了你的狗眼,這位先生身上并無妖氣,怎么會是妖呢?快請先生盡快避雨吧。我們都是好人吶?!?/p>
綠衣男子喝道:“沈子墨,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紫衫男子神色輕慢的看著綠衣男子道:“怎么?想比劃一下?!?/p>
綠衣男子咬牙道:“怕你不成!”
“行了。石兄,沈兄,大家都是為了除了那妖禍而來,何必傷了和氣。這位先生身上并無妖氣,確實是人,就請他進來避雨吧?!睆臉巧舷聛硪患t衣男子勸解道。
蘇酒對著他們,施了一禮。沉聲道:“多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