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lán)忘機的腿滲出了血,蘇酒翻出了身上的藥遞給魏無羨道:“阿嬰哥哥,你給藍(lán)二公子包扎下傷口吧。”魏無羨看了藍(lán)忘機的傷處,清理后上了藥,尋來了樹枝道:“哎,有沒有繩子之類得啊,”抬頭看著藍(lán)忘機道“我看你這抹額不錯”順勢就要去摘藍(lán)忘機的抹額,蘇酒連忙拉住他的手道:“別,我有?!闭f著取出自己隨身帶的帕子遞給魏無羨,又拽過自己的裙擺,撕了一長條遞給他。
魏無羨忽然起身對著蘇酒道:“來,阿酒,脫”,聽的蘇酒一愣,只見他自顧自地脫了自己的外衣,一邊扒一邊說:“脫下來烤烤啊,潭里泡了這么久濕噠噠的,不難受嗎?”他脫完自己的,朝蘇酒走去預(yù)備上手。看到魏無羨的無禮舉動,坐在角落里的藍(lán)二公子猩紅了眼一口淤血嘔了出來。他連忙回頭走過去蹲下身點了藍(lán)忘機的靈脈,說道:“這下感覺是不是好多了,這淤血啊吐出來就好了?!碧K酒面色止不住的發(fā)燙,攏了攏衣裳,在他們不遠(yuǎn)處坐下。
處理了藍(lán)忘機的傷,魏無羨想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報赫。想起阿酒的傷,來到她跟前。蘇酒看著他道:“阿嬰哥哥,你的傷,我給你處理下。”
魏無羨知道拗不過她,便自己乖乖挽起了衣袖,蘇酒見著斑駁縱橫的傷口,低下頭淚如雨下。魏無羨連忙道:“阿酒,你別哭啊,我保證下次絕不叫自己受傷?!迸e出手指天發(fā)誓。
蘇酒低著頭不理他,手上動作倒是不停。聽見魏無羨呲牙聲,連忙抬頭道:“是不是我太用力,可是弄疼你了”。魏無羨見她小心翼翼的望著他,那雙眸子潸然欲泣,一時說不出的心虛。伸手輕輕擦她的眼角,覺得這雙眼睛,似乎怎么也看不夠。一時間空氣似乎有些粘膩,見魏無羨跑神兒,蘇酒紅著臉低頭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包扎好后欲要轉(zhuǎn)身,魏無羨拉住她道:“那你的傷口呢?”“你過去,我自己處理。”蘇酒道。男女授受不親,魏無羨聞言轉(zhuǎn)過了身,擋住了蘇酒的身影。蘇酒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默默舒了口氣。麻利的給其他地方上過藥后,小心翼翼的解開胸前的衣服,被燙的傷口粘黏著衣裳,拉的時候帶出了血,蘇酒不覺悶哼出了聲響。
魏無羨連忙回頭,見她衣衫半解,一頭柔美的烏黑的長發(fā),瀑布般的垂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襯的她的俏肩愈發(fā)潔白無瑕。連忙回頭,但那場景卻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不覺臉色漲紅,喉頭發(fā)癢。
藍(lán)忘機望著這邊的情景,默默攥了攥拳頭,眸色晦暗不明。
魏無羨緩了緩神,疼惜道:“阿酒,你以后可不能這樣了。那烙鐵燙在身上,可是一輩子都去不掉的?!碧K酒笑著說:“是啊,所以呢,落在我身上總比落在綿綿臉上好啊,她一個女孩子家的,若是落在臉上,以后可怎么辦?這么想,是不是好多了?!碧K酒麻利的上好藥,穿好衣服。魏無羨小聲道:“你也是女孩子呀,唉,還好,我不會嫌棄的”。
和魏無羨一起撿樹枝弄了個火堆,把自制的辟谷丹分給其余兩人,魏無羨看著辟谷丹笑說,沒了蘇酒在身邊,他可怎么過活。蘇酒看著他說,自己會一直陪著他。一旁的藍(lán)忘機眸色暗了暗沒有言語。
這些日子蘇酒一直精神緊繃,溫晁狹隘記仇,就怕魏無羨隨心隨性的脾氣,給他招來禍?zhǔn)隆,F(xiàn)在被困于此,反倒叫蘇酒松了口氣,坐在火堆旁不自覺的打起了盹。
聽魏無羨安慰說,姑蘇藍(lán)氏距離這最近,就算來不急,江澄也會回云夢找人救援,熬過三四天就好。
藍(lán)二公子聞言悶聲道,等不到了,云深不知處,已經(jīng)燒了。
“人都還在吧?你叔父,還有你哥哥?”魏無羨問道
“叔父重傷,兄長失蹤。”藍(lán)忘機悲戚道。
魏無羨驚詫道“怎么,澤蕪君失蹤了”,看著藍(lán)忘機沉痛的眸子,不由息了聲。
“哎,這衣服烤干了,先給你蓋上,睡一覺,明天……”魏無羨在一旁打圓場。話音未落,就見藍(lán)忘機睡著了。嘆道:“這藍(lán)家令人發(fā)指的作息規(guī)律,原來還有這作用”。
給藍(lán)忘機蓋上烤干的衣服后,見蘇酒垂著腦袋一點一點的,便把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懷里,抱著她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