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定眼一看,這就是她當年送給姑姑姑父的并蒂蓮,但是因為締結誓約的其中一方死亡,花兒便枯萎了,看起來落魄的很。
楊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道
楊戩“這花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娘對我說過,這是一株仙蓮,是我的一位表姐贈與他們的,只要相愛之人的血液滴在壇中,蓮花就會綻放,我以前還曾夸下海口說自己和牛小姐的血會讓蓮花化作最深的顏色。”
藍兒也想起那年的事情,還是自己給他講得故事,也是那時候楊戩心里一直覺得牛小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說的自然是她,只是他現(xiàn)在說,當時的自己只覺得他小孩子逞能說話搞笑,現(xiàn)在一聽,雖然知道他并不喜歡他口中的那位牛小姐,心中不免有幾分酸澀。
楊戩專心的看著那株枯萎的并蒂蓮,沒有看到她臉上的黯然。
楊戩“子卿,你說我娘的話是真的嗎?要不要我們倆試試看能不能把這蓮花給暈開了,說不定知己之情也能讓蓮花盛放呢?我娘也是聽我表姐說的,誰知道真的假的?!?/p>
他神來一筆差點沒讓藍兒呼吸驟停。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心如鹿撞。
楊戩背對著她,所以她也不知道楊戩此時臉上的表情有多緊張。
他聲音穩(wěn)得很,還帶著點調皮,和當年的灌江口二郎反駁楊嬋蹲姑娘墻角時如出一轍。
藍子卿“你娘是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你表姐自然也是仙人,當然不會騙你了。”
藍兒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藍子卿“咱們倆,試什么試,你都說了,這是相愛之人愛情的見證,我們倆……我們倆算什么相愛之人啊……”
她說完之后整個室內都安靜下來了,只能聽到蠟燭噼啪的聲音。
楊戩背對著她苦笑,看來她和師父說的都是真的,他這個六姐對他是真的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救他護他,對他好多半都是因為她和母親交好,看他兄妹二人可憐的憐惜吧。
又過了一會兒,楊戩轉頭笑著說
楊戩“子卿說的有理,知己與愛人自然是不同的,這一路以來我感覺子卿懂我,助我,心中早已將你當作知己,這番不算冒犯吧?”
藍子卿“不算不算,”
藍兒看著他笑,可是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這笑容并不讓人感到喜悅,可是……或許是她現(xiàn)在心里也不好受,所以看著別人的笑臉也不覺得喜悅。
藍子卿“你我自然是知己,你放心你有什么事找我或者有什么話都可以對我說,你在我面前不用偽裝也不必保留,我絕對會接納你的一切,你信我。”
藍兒這樣說,但是心里卻沒這樣想,她想:如果,如果那花真能盛開就好了……
可是不行,她甚至不能說一句喜歡他,因為她問心有愧。
楊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楊戩“好,能有你這個知己是我楊戩的榮幸,我們兩個喝一杯?!?/p>
袖中乾坤,藏匿了使用者所有的身家,楊戩掏出瓷碗和酒瓶,倒了一碗遞給她。
藍子卿“好!”
藍兒爽快的接下來。
酒有點嗆,她第一次喝,蟠桃宴的時候她都是喝的果水靈汁。可是這種又嗆又辣的感覺從喉嚨傳到腦子里的時候,卻好像感覺心臟那里之前延綿不斷的疼痛少了些。
楊戩“師父走前留下了女媧石,他說用愛可以將其變化,劈開桃山以及天條化作的枷鎖,當我能將女媧石化作開天斧的時候,就是我能將娘從桃山救出來的時候?!?/p>
楊戩“喝完酒,我就動身?!?/p>
藍子卿“好?!?/p>
藍兒看著他,看到他眼中的執(zhí)著。
楊戩“世間的感情雖然種類不同,但是那種執(zhí)著都是共通的,”
楊戩又倒了一杯
楊戩“師父點撥之后我好像知道了怎么將一定要救出娘的信念化成愛的力量?!?/p>
楊戩“其實昨日冷兄也給了我很多啟示?!睈叟c恨,交織融合,誰又能說得清呢……
藍兒“情啊……”
藍兒笑了起來,她現(xiàn)在腦子都有點糊了
藍兒“情……確實厲害……”
人,神,就連佛也逃不過,可偏偏它又是最脆弱的東西。
她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楊戩看了她一眼,笑了一聲
楊戩“六……表……公主……你這不行啊,才兩碗……”
他自己又喝了好幾碗,醉眼朦朧,他看著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藍兒,呢喃道
楊戩“知己……知己……也……不錯……是不是……藍……藍兒……”
他也沒想過自己的天眼有朝一日會用來偷窺,他手里的酒瓶子落在地上,頭對著藍兒那邊不支的倒在桌上,她和師父的談話,他都聽見了,什么金烏什么嫦娥,什么七仙女,什么萬年前……
她才不是什么,該死的表姐,可就算不是,她卻還是說他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