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倒是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要求,甚至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就是在龍亢書院可以和福興吃上一頓家常飯,對于自己女兒的種種任性他身為一個父親是可以包容的,畢竟她曾為了這個國家與子民付出了甚多。
桓愈也是仗義上了許多的好酒在這場家宴上,小書童有些費勁的搬著酒,反倒被桓愈搖了搖頭又拎了起來。
“招你這個搬法子,可讓為師提心吊膽了?!?/p>
小書童撓了撓腦袋稚嫩的臉上也有些歉意一笑。
“誰讓師父光光看著!”
“不過師父,我真的不用去廚房看著嗎,萬一冒煙了那可怎么辦,我們一書院的人都得下山尋吃食了,那師傅我能吃醬肘子,糖葫蘆嗎?”
小書童開始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腦子里都是冰糖葫蘆那酸酸甜甜的好滋味。
桓愈提起袖子就虛擦了擦他的口水。
“你這模樣是巴不得廚房冒煙了!”
“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看周生辰那模樣想必他那小嬌妻子是個廚藝了得的,不然他哪里舍得讓之拿刀呢?”
周生辰坐在了蕭帝的對面到底是父親看女婿哪哪都覺得自己的女兒眼光到底還是極高的。
“我這個女兒從小就是被捧著長大的,脾氣一向不好?!?/p>
“可讓你費了心思?!?/p>
聞名天下的小南辰王,蕭帝也是和他第一次會面,不曾想到他來到南蕭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驚喜,其實這些年來,北陳幼主并不是他所忌憚的,北陳的任何人都不是。
南辰王軍戰(zhàn)無不勝早就成了南蕭統(tǒng)一的難事了,可若是因為福星的關(guān)系,周生辰可以到南蕭來。
想到軟軟糯糯的福星還有蕭帝口中的那個脾氣不好的姑娘,想來實在是大相徑庭了,難得露出了很愉快的笑,一身藍衣倒是顯出了書生氣。
周生辰“她不是脾氣不好的姑娘,平日里也總是對府里的人和事多加擔待,我府上有十一個徒弟,性格都不大一樣,有些脾氣也不好相于,但是她總能讓每個人都很喜歡她?!?/p>
“竟是如此?!?/p>
“從前她在宮里脾氣并不是太好,若是因為廚子做了她不喜歡吃的,她倒是不會責怪下去,只是使性子不吃,整日吃些零碎的東西?!?/p>
“若是生氣了一貫就叉著腰,是我的錯便會和我一直置氣,怎么哄都難哄,如今的脾氣,想必是在莊先生的府上練出來的。”
“年輕人我很看好你,我是一國之君,可此時此刻我更是一個父親,她這些日子,要多謝你的擔待與愛護了?!?/p>
蕭帝看著周生辰從頭到尾沒有自稱朕,而是我,他們都一樣因為福星的關(guān)系此刻坐在這里,溫酒等著熱騰騰的飯菜在這個秋日。
周生辰“不,不是我擔待著她,而是我們相互成了彼此最重要的至親?!?/p>
周生辰“她,很想念南蕭。”
周生辰很敏銳的洞悉她的一切情緒,在南蕭她總是喋喋不休的說著這的風光和風土人情,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即使很多年沒有回來了,但是夢里一定回來過很多很多次。
“那日后多回來?!?/p>
周生辰“若是兩國和平百姓和睦,那炊煙必當共通,如此,相信是您愿意看見的,也是她希望看見的,因為這樣,南北的互通才不顯得唐突。”
福星在小廚房里窩著桓愈到底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先生,廚房的設(shè)計也并不巧妙,福星在里頭可是夠嗆,好在小書童貼心一切都準備的極好。
鏟子在鍋里不斷的翻炒著,這讓小書童目瞪口呆,沒有想到這個夫人會的東西還是很多的,倒是自己小瞧了她了呢。
“師傅師傅,這個是不是就是您說的,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呢?”
桓愈見小家伙那合不攏嘴的模樣,其實也對著這香噴噴的菜有了覬覦,分明已經(jīng)到了飯點了,周生辰這夫人霸著廚房還做的那么香。
這兩身高差很萌的師徒都趴著窗口瞧著,暗暗的摸了摸口水。
福星“那當然啦,沒這本事哪里當?shù)昧巳朔蛉四???/p>
有些得意的沖著小書童挑了挑眉毛。
“那夫人會做醬肘子嗎?”
福星“有些難度不過誰讓我厲害呢,明日給你做好不好?”
福星瞧著小書童乖乖的模樣也沖著他笑著,很是寵愛這小不點的模樣,見桓愈在一邊也沖著道。
福星“這小師傅厲害找了許多菜,今日我也會給你們兩個做上,可莫催我了?!?/p>
“好吧好吧,不過我們兩個人有哪個真正敢催你的,也不想想你夫君和你父帝是什么人?!?/p>
桓愈也打趣到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姑娘還有那么多的身份呢,不過當初的出手相救倒真是救下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如今她不僅僅是南蕭的福興公主,也是西州之首的夫人,他這龍亢書院也是沾光了。
福星“給先生添麻煩了啊?!?/p>
福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里可是龍亢書院,他們倒好直接在這里辦了家宴了,那可如何成體統(tǒng),福星倒是如此慣了,不守規(guī)矩,但是周生辰和父帝……
桓愈見她眼波流轉(zhuǎn)倒真是一副頗有歉意的模樣了,頓時有些受不了,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你們夫妻兩個人可別給我做出這副模樣,我和周生辰是至交好友,如何都不算是麻煩的,還有你想想百年之后,南北交好,我這里可是南蕭皇帝和小南辰王把酒言歡會面的地方,到時候這里就是南蕭最最最風雅的地方了。”
“我這龍亢書院更受尊敬,不好嗎?”
福星噗嗤一笑將一道煎豆腐盛了出來。
福星“好好好,那個時候定要在你們書院門前立個牌,就寫蕭帝和小南辰王到此一游如何?”
周生辰“老遠就聽你們有說有笑了。”
“就知道你?!?/p>
周生辰負手見桓愈的樣子一副了然的神態(tài),也不知道啊,他這又是明了什么了,抬眼沖他問道。
周生辰“什么?”
“平日里就是黏著一起不肯走的模樣,總是在老丈人那里裝的待不住了,還是來找夫人了?”
周生辰“來看看有沒有我能搭把手的,你就杵在這里看著?”
福星聞言也莞爾微微的笑著聽著桓愈打趣,見周生辰也并不反駁,手抬了起來擦了擦汗。
福星“你過來幫我把蒜清清嘛?!?/p>
福星“桓先生光是動嘴皮子都累了,才不理會我呢,也不知道他夫人是如何忍受他的,也不知道貴夫人廚藝如何,聽你在一旁那么多話會不會想對你提刀?!?/p>
福星也沖著桓愈打趣著,卻見他面色復(fù)沉了沉的樣子。
笑意漸漸散了開。
“我夫人一向不下廚的,來廚房也就是為了提刀子了,好了,我再與你們說下去她該生氣了。”
“記得把晚膳送到夫人那去知道嗎?!?/p>
“是師父?!?/p>
小書童看了一眼福星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跟上了桓愈的步子。
福星“是我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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