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見是福星來了也走到了她的身邊,見漼風(fēng)有些失意的模樣,也想起了初到南辰王府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如今抬手作禮笑起來的時候,也是歷盡滄桑的,嘴角有一處不明顯的傷疤。
還是他剛來壽陽城的時候第一次戰(zhàn)事,那時候段宏譽(yù)在漼風(fēng)的身邊看見他臉上的傷還很是擔(dān)憂,段宏譽(yù)想著漼風(fēng)怎么說都是漼家的公子,更是生的一副書生一樣儒雅的面容。
段曉譽(yù)“崔將軍,你……”
漼風(fēng)“這有什么大礙,我是男子自當(dāng)志在四方,有了疤痕我倒是要看看,那些個說我一副書生樣的如今也能住嘴了吧?!?/p>
當(dāng)時的段宏譽(yù)站在了漼風(fēng)的身邊,拍了拍漼風(fēng)的肩膀,這些日子段宏譽(yù)一直陪在了漼風(fēng)的身邊,總是可以給他很好的幫助。
段曉譽(yù)“不必弄得和他們一樣,一副兇神惡煞的,我覺得漼風(fēng)將軍可以證明自己,即使是玉面書生,也是可以打好仗守護(hù)好壽陽的?!?/p>
疤痕會淡化,記憶也會,但是只要是心跳的時刻,再見到那個人還是會心動不止。
漼風(fēng)“原本是家事不該叨擾殿下的,只是...”
漼風(fēng)看著幸華離去的背影還是搖了搖頭,連嘆息都是無聲的,或許在成為她夫君的那日,這些都是自己本來就該承受的吧,進(jìn)入王軍的那一日,他便知道要承擔(dān)。
漼風(fēng)“我會隨著幸華回北陳,只是待她安定下來后我還是會回來壽陽,這場婚事原本就不是我們?nèi)缭傅模沂悄凶?,算下來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了她?!?/p>
周生辰與福星只能贊同漼風(fēng)的抉擇,畢竟這是他們的家里事,有時候福星會想,若是嫁給漼風(fēng)的是大師姐,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可是這些也只能想想罷了。
福星“漼風(fēng)與幸華公主...”
周生辰“我相信漼風(fēng)可以處理好的,只是沒想到幸華是如此強(qiáng)硬的性子?!?/p>
周生辰與北陳之中這一輩的孩子,接觸的都不多,原本見幸華也是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沒想到其實(shí)這樣的有自己的主意。
只是到底是成了皇室與漼家交好的祭品,沒有人問過他們是否愿意。
然清與謝云被安排到了同一個庭院之中,只因然清是醫(yī)者照看起謝云的腿傷也會方便一些的,謝云被然清推著還是可以感覺到這位姑娘的沉默。
平日里南辰王府的人都喜歡熱鬧,然清來到了這想來真是有些為難了她,畢竟這的人這些年的情誼早就是親如一家了。
謝云“漼將軍與我的小師妹才來王府的時候,我們也是對他們有很多好奇,我們的小師妹是漼家的女兒身份尊貴顯赫,一開始來的時候同我們都并不親近,但是后來相處下來,倒是性子越發(fā)像是我們師娘了?!?/p>
謝云“到了這王軍里,我們都是一家人,雖然你才剛剛來,也不知道日后還會不會留在這里,但是既然你是師傅與師娘請回來的,我們都是一家的,不必拘束。”
然清聽了謝云寬慰心中一暖,這些日子里她的身份在南蕭遭了人議論,家中的二姨娘也更是刁鉆,笑吟吟的卻實(shí)在是佛面蛇心,父親心疼女兒倒是許了她自己出來開了一家醫(yī)館。
但之前被賜婚于二皇子,而蕭旭又不顧世俗退婚,娶了清倌的事情,到底是對她的婚嫁有所影響的。
好在她心中也倔強(qiáng)寧愿終生不嫁,也不愿意就此將就。
周生辰與福星到謝云院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段宏譽(yù)等人一個不落的都在里面侯著,先前然清沒有見過謝云的腿傷,如今給了些時間看治,才能給確切的答復(fù)。
看出了福星的緊張,周生辰也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周生辰“你相信然清我也相信,還沒聽過這位醫(yī)女的回復(fù),如何就這樣傷神了。”
福星“我相信,更加緊張這個。”
福星握住了周生辰的手走了進(jìn)去,只見里面的空氣都分外的凝重,段宏譽(yù)閉口不語,謝天行也是那一致的神情讓福星更加的沒有了底,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然清,然而她也是搖了搖腦袋。
周生辰見他們一個兩個愁眉苦臉的模樣,心也沉了大半,他們二人最愁著臉的就是福星了。
周生辰“你們這是?”
福星“然清你這看的怎么樣了?”
福星看著眾人的神情再是不忍心去看謝云失望的神色了,然清是自己帶回來的,原本以為會有轉(zhuǎn)機(jī),大家都可以好好的,事實(shí)上呢,只是贈了謝云空歡喜罷了,如此的落空她自己都受不了。
見沒人回答自己皺了皺眉眼,福星低頭的時候,眼淚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了。
后面卻見出了一兩聲笑,她更是替他們委屈了起來。
福星“你們可不要一副強(qiáng)顏歡笑的模樣了。”
還是段宏譽(yù)見福星掉了眼淚珠子只當(dāng)落了珍珠一樣心疼,拍了拍謝天行的胳膊。
段曉譽(yù)“都說了行不通行不通,我們王妃那是要被好好的捧著愛護(hù)著的,你們倒是好一個個嚇唬著她。”
周生辰“你們這膽子是越發(fā)大了,分明知道福星最是關(guān)注此事,一個兩個,專要瞧她焦急不成?!?/p>
福星一落淚周生辰只覺得其他人都在欺負(fù)著她,原本松了一口氣的,又嚴(yán)肅了起來,認(rèn)真的湊近福星擦了擦她臉上的淚。
福星抬起了臉圓溜溜的眼里多了些不可置信,眼淚也隨之又掉了也是圓滾滾讓人喜歡的模樣。
謝云“是我們都不好,惹了王妃,然清說了這腿傷雖然痊愈需要些時日,不過她很有把握?!?/p>
謝云皺起了眉頭,也沒想到原本笑吟吟的王妃眼淚是說掉就掉了,心中難免愧疚了起來,她啊,是遠(yuǎn)在南蕭都不忘給自己找一個醫(yī)女,他們也只是都聚在一起,男子又比較多,難免起了一些與之開玩笑的心思。
福星這才展開了笑臉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看著他們一個個都笑的模樣,心里想了想才覺作罷,沒關(guān)系只要每個人都好那就很好了。
心中如是所想。
周生辰“不惱了?”
周生辰見她呆呆愣愣的模樣一副要笑,又不笑的樣子也知道是情緒起伏太大了。
福星“都是自家人,我也是做王妃的人嘛,如何能那么快惱怒,只能大度一些咯?!?/p>
然清抬眼見他們都是暖暖和和的人,便知道這些年來福星在這里過的很好,有了很照顧她的丈夫,也有了一起笑鬧的朋友,或許這樣才是她真正喜歡的自在生活,然清很高興自己的至交好友獲得了幸福。
也有些期待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晚飯的時候福星就見鳳俏總是時不時的瞧著然清,還一副日有所思的模樣,更是沒吃幾口飯,想來這警惕的鳳俏,老毛病是又犯了。
然清總歸是自己的朋友,鳳俏這些年也是跟在身邊知根知底的,她可不想鳳俏去為難了然清,然清又是個不會說話的,總是委屈了自己。
福星“鳳俏!”
福星叫住了在前邊走著的鳳俏,走在了回廊之上,鳳俏回了腦袋見是福星,他們二人早就不是針鋒相對的關(guān)系了,這些日子鳳俏待她的真心與好,福星都瞧在眼里。
鳳俏“你怎么來了,不陪在師父身邊?”
鳳俏雙手環(huán)于前胸瞧著福星到底還是停下了步子,二人在將軍府的花園之中,里頭種植著的都是一些平常的花草。
福星“見你宴席之上都沒有吃什么,來看看你咯。”
福星“然清呢,就是普普通通的醫(yī)女,你若是疑心她可不必。”
鳳俏聞言眉頭鎖著見福星也在幫然清說著話,見他們都對這個醫(yī)女很是偏護(hù)嘛。
鳳俏“什么來看看我,我看明明就是怕了我欺負(fù)了那個才來的小醫(yī)女嘛,我可是位女將軍,想的我小肚雞腸的可不好,我也不認(rèn)的?!?/p>
鳳俏心中有一些發(fā)悶了起來,滿是不高興的折了一朵花。
福星“我就知道我們鳳俏姑娘最好最大氣的啦,只是無論如何都想和你說說嘛。”
福星一臉討好的將腦袋放在鳳俏的肩膀上,早就習(xí)慣了對著王府的人討好賣乖,又見她悶悶不樂的扯著花瓣。
鳳俏“那,她與蕭晏可是舊識,我聽人說過蕭晏在南蕭甚是風(fēng)流多情的,我今日見他神色不對勁,見到那位醫(yī)女的時候可是高興了...他...他如今是府中的軍師了,我得知道底細(xì)?!?/p>
福星聽著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都是哥哥的風(fēng)流債啊,起身笑意盈盈的望著鳳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起來。
鳳俏“你這,你可別多想啊。”
蕭晏“早就看鳳將軍今日不高興,只是沒想到是因?yàn)槲摇!?/p>
福星“哥哥。”
福星見是蕭晏來了語氣都揚(yáng)的高了一些,很是沒義氣的從鳳俏身邊溜走了,立在了蕭晏的面前歪著腦袋笑著。
蕭晏“王妃?!?/p>
福星“若是你還不來給我們鳳俏將軍解釋清楚,鳳將軍可要不高興一夜了?!?/p>
偷偷的對著蕭晏使了一個眼色,蕭晏心中也明白,看著福星邁著步子走了,瞧著這一地的落花,都出自鳳俏的手嘆了一口氣。
蕭晏“佛說萬物有靈,鳳俏姑娘如此,可是不可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