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jié)：夜談夜訪

話說，楚天佑一行幾人，因著客棧不接待，轉(zhuǎn)而奔向“義善堂”，在此尋得安歇之處

是夜，月朗風(fēng)清，楚天佑房中，燭火搖曳

白珊珊玉手捻起青梅放進冰壺，熱水滾過一遍，蒸汽攜帶著青梅的淡香裊裊上升，繼而沉淀于壺中，沸水繁復(fù)相沏，而后倒進杯盞，雙手執(zhí)起，奉于主位的楚天佑面前，“天佑哥，嘗嘗看” 。復(fù)而又執(zhí)起一杯，遞給坐在一旁的趙羽

楚天佑凝眸一笑，接過，輕呷一口，“清香淡雅，唇齒留香，好茶吖”

“正是，珊珊的手藝愈發(fā)精益了”，趙羽也稱贊道

白珊珊輕輕一笑，說起正題，“天佑哥，那孩子已經(jīng)喂了吃食，現(xiàn)在睡下了，五味哥在照看，咱們下一步該做什么呢？”

楚天佑一手執(zhí)扇，輕點桌面，“咱們得看看這義善堂的真?zhèn)文?，還有，本地如此光景，這縣令是否有作為，都需一一查明”

“嗯，最好不是又一個順天縣的桂萬軍呢”，白珊珊凝神道，想到上次巡行途中，經(jīng)順天縣那桂萬軍明辦善堂，暗則為劫匪，勾結(jié)屠龍會，幾人死里逃生

“管他真善假善，我們一查便知”，趙羽堅毅道

那次順天縣事件，致死桂珠，雖與趙羽無關(guān)，但趙羽與之假扮夫妻數(shù)十日，桂珠又是替趙羽擋刀，死在他面前，教他如何不觸動呢

白珊珊則是想到那管事之女，聽從桂萬軍詭計擺出“美人計”對付楚天佑，隨后幡然悔悟，道出一切，卻也是因保護不力，被歹人所傷，在白珊珊面前死去，每每思此，白珊珊便是自責(zé)不已

見二人沉默不語，楚天佑料到他二人，必是想到了順天縣已故之人，楚天佑雖也是感嘆，但作為君王，他必須以大局為重，些許情緒，也只得隱藏

楚天佑展開折扇，朗聲故作玩笑道：“你們再沉默下去，可就要天亮了，還要不要聽我安排吖”

趙羽率先反應(yīng)過來，低頭拱手道：“公子恕罪”

白珊珊驀然回神，卻是撇撇嘴，道：“天佑哥，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了五味哥那一套，還捉弄人”

“哈哈哈”，楚天佑爽朗的笑聲響起，隨即正色道：“逝者已逝，來者可追”

一語出，三人皆明，數(shù)年游走，默契自成

“天佑哥，那你還不快安排？”白珊珊慧黠道

“你吖”，楚天佑笑意滿滿，那眉目間的寵溺，毫不自知

這個時候，趙羽自動化為透明人，靜等楚天佑的下文，倏爾，又聽得道，“小羽，辛苦你夜訪縣衙，看看那縣令，是何等人，我和珊珊便去這善堂探探”

“是”，趙羽拱手行禮

“萬事小心，子時便回”楚天佑叮囑道

“是，公子，您和珊珊也要當心”

二人頷首，趙羽起身離去

楚天佑目送趙羽離去，轉(zhuǎn)而想喚白珊珊，卻見到白珊珊已站在衣柜旁，拿出兩套夜行衣，“天佑哥，給你”

見白珊珊要走向門邊，楚天佑疑惑道：“珊珊，你，這拿著衣服去哪？”

“回我房間去換啊”，白珊珊理所當然的回答

“就在這吖”

“??？”白珊珊驚訝

“噢，我，我是說，你回去恐怕要驚動其它人，就，就在這里換吧”，楚天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與平日的淡定從容，大不相同

“哦”，白珊珊應(yīng)了一聲，默默消化這話

見白珊珊呆著不動，楚天佑玩心大起，湊近她，“珊珊，莫不是怕天佑哥？”

“啊”，白珊珊愣愣道，“沒，沒有”臉頰卻是飛起兩道紅霞，“我，我去屏風(fēng)后面換”。說完，立即小跑過去，身后傳來楚天佑不厚道的笑聲，白珊珊在屏風(fēng)后面站定，摸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又摸摸發(fā)燒似的紅撲撲臉頰，小聲道：“天佑哥真是的，干嘛逗人家”

這廂楚天佑看著白珊珊跺腳跑過去的背影，也看到那月光下照印出的粉紅臉 頰，不知為何心中的喜悅一陣接一陣

笑罷，看向手中的夜行衣，剛從她手上接過的，似有余香，楚天佑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擴大，利索的換好衣服，又走至桌前，那杯青梅茶，尚未涼透，別有風(fēng)味

不經(jīng)意間 ，余光撇向那屏風(fēng)，本就是紗織屏風(fēng)，其上不過綴些繡花，枝枝點點，在月光燭光的映射下，顯示出更衣人的玲瓏身段

楚天佑不由得心頭一熱，耳際又傳來窸窸窣窣的寬衣解帶系帶的聲音，楚天佑心頭似有熱浪激蕩，他連忙伸手又倒了一杯茶水，壓下奇怪的感知

屏風(fēng)后的人兒動作利索，很快換好衣襟，走了出來，“楚兄”

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楚天佑抬眸，只見得白珊珊一身干練的黑衣，長發(fā)挽起，活脫脫一個俊俏少年吖

“賈兄”，楚天佑拱手回道，一言出，二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初遇時的光景，相視一笑

隨即相繼閃而出門，飛檐走壁，堂內(nèi)寂靜安然，黑幕掩映下，兩道身影飄忽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