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寒雁,上輩子我叫莊寒雁,這輩子我叫宇文寒雁,后來叫做阮寒雁。
我的母親是阮惜文當朝長公主,父親是宇文長安。
幼年時的生活美好而又安寧,有許多好友,柴靖、章嬋后來多了姚忘書、周語琴幾人。
十歲那年我做了個夢,夢里面是和現(xiàn)在的日子截然不同的生活,不,準確來說那是我的上一世。
我身邊有許多的人上一世都不怎么好,好在這輩子所有人的遺憾都彌補了。
母親還在自己身邊,父親變成了宇文長安能好好的陪伴母親,其實父親是誰對于她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父親能夠讓母親開心。
我時常能見到父親在母親面前害羞靦腆,后來就變成了撒嬌,似乎生怕母親會嫌棄他一樣。
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自己身邊的好友好像都有上一世的經(jīng)歷,下意識的動作還有一些言語都很像,然而好多次暗暗詢問,都沒有任何的效果,她們好像真的全部都忘記了。
小姨,也就是自己拜托改變母親一生的姑娘,她告訴了自己一個秘密。
“寒雁,無論是你也好還是靖兒、嬋兒她們,其實都有著上一世的記憶,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能夠想起來那些記憶,哪怕有時候想起來了,也不過如曇花一現(xiàn),少則幾日多則幾月就會忘記,章嬋是第一個想起來的,她的記憶維持了三個月,對她來說潛意識里以為是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實際上從始至終她都是她沒有任何的改變?!?/p>
這句話讓我方才明白她們從始至終都是她們,沒有任何改變。
哪怕是想起來所有一切,我也沒有打算跟傅云夕有任何的瓜葛,對他自然是沒有感情的,從始至終兩人之間都只是利用。
感情只給了母親、柴靖還有后來的阿芝,阿芝何其像我,在阿芝身上,我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后來啊,我見到了周語琴和周語山還有周如音,對自己來說其中的兩個又何嘗不熟悉呢,最開始的她們互相當成敵人,后來卻又變成了可以同舟共濟的人。
她們的生活也大不相同,不再拘泥于后宅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不用像貨物一樣被他人送來送去,這樣的生活自然格外美好。
“姐姐、母親,你們真壞,每次都這么笑話我,再這樣以后不理你們了?!?/p>
熟悉的聲音從隔壁響起,讓我難得回看了幾眼,正好撞見周語琴靦腆的朝她們友善笑了笑,我也回以友善的笑容。
上一世我回到莊家的時候,周語琴已經(jīng)死了,算算真正見面的次數(shù),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呢。
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子,眉眼間全是柔和的笑意,看妹妹的眼神充滿著寵溺,看母親的眼神又格外尊敬。
這一世,無論是我還是她,都不會與傅云夕有任何瓜葛,也不會有糾纏,大家各自相安無事,就已經(jīng)是很好的局面,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又何必非得糾纏在一起,平白生出許多事端呢。
“雁兒,你在看什么?”
柴靖尋著我的目光看去瞧見了那一桌,卻見是些陌生人以前從未見過。
“沒什么,想來應該是來參加科舉的,如今科舉考試在即,越來越多的人涌入京城。”
“是啊,說來有才學者甚多,還別說,我感覺今年的科舉考試還真是臥虎藏龍,今日聚會過后啊,我還得回去好好溫書還有五日便是科考之日,今日要不是你們邀請,我怕是來都不會來呢。”
姚忘書嘆了口氣,怎么感覺往年的科考都沒有如今這般卷呢。
章嬋笑著瞧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么,一桌學堂出來的姐妹簡單聚了聚各回各家溫書去了。
這次的科舉入榜了許多人但也落榜了很多,科舉考試又不是每年都有,幾年一次,位置只有那么多,上榜者的數(shù)量也規(guī)定了,不管是哪年都會有些人拿不到那個位置上不了榜。
周語琴也在入榜之列,我看過她的文章寫得很不錯。
不過這些與我沒關系,只是對于故人的好奇而已。
沒過幾年我接過了小姨的擔子,也按照她教的方法去處理政務,舉一反三。
我曾問過小姨一句話:“我記得最開始找到你的時候,你曾說過不喜歡麻煩的東西,為何處理政務那般煩躁你卻愿意不厭其煩去安排,為女子安排更多更穩(wěn)的路呢?!?/p>
“我討厭麻煩的東西,與我做這些事情有沖突嗎,我只知女子在這世上本就處境艱難,困住她們的東西有太多太多,若能以我一人之力為她們求一個美好的未來又有何不可呢,我不只是在幫她們,也是在幫我自己,我也是女子?!?/p>
是啊,在這世上總要有一個能夠開拓先河之人,可女子數(shù)千年來被規(guī)訓的生活太久太長,好在所有一切都能改變。
再后來,見我已經(jīng)能夠熟練的處理一切,也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小姨這才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前我親眼看到苗姨和章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不過在等你開口的那日,好在你離開前還愿意跟我說這些?!?/p>
“是啊,好在離開前你愿意告訴我們一切,而不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什么都不說?!?/p>
摯友離別難免傷懷,目送小姨離去后,我也回歸正常生活。
柴靖說她永遠陪在我身邊,從那之后也用實踐證明了這句話,若是我身處危險她會第一個出現(xiàn),不管我去哪里她都會跟著我 。
對于有些朝臣想要讓我納后宮的事情,她臉色很黑,卻又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理由拒絕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卻又一邊黑著臉面對那官員。
其實我也沒想過要納后宮,看到過那么多惡心的男人,我又怎會想要與男人在一起呢,與柴靖在一起便好了。
至于皇位,就如小姨說得那般,能者居之、選賢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