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萇躺在床上,回想起他到襄城的一路經(jīng)歷,在第一次見到一婦人手上的瘢痕時,他就安排一個下屬去收集手上有相同瘢痕者的信息,本來是安排一場未感染者欺負手上有瘢痕者的戲碼,異于常人者本就容易為世人所不容,無論是何等身份地位,都容易被針對,比如他自己,也是因為癲癇被母親拋棄,他深知人性。
但事情可巧,他正準(zhǔn)備實行計劃,就看到已經(jīng)上演了與他目的相同的正妻教訓(xùn)外室的戲碼,正好將計就計,更巧的是這女子還是位刺客,當(dāng)這女子拿著匕首向他而來時,他并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有一種期待,恰到好處得讓這女子劃傷手臂,掉落掩面之物,合情合理提出做第一個種痘之人,這份氣魄自然打動到襄城的一干官員以及太陰老人,這正是他想要的,對于太陰老人,他自然想要在他面前留下一個洞察秋毫,仁心又有魄力的印象,畢竟太陰老人的江湖地位擺在那里,于他之后的計劃自然有好處。等到瘟疫解決,他自然是成為襄城的救世主,解決瘟疫的第一人,救活萬人的英雄,他的聲望水漲船高,雍王的封賞定然不會少,他更想謀取的是大東帝室的注意,以及與冀州的化干戈為玉帛,這對以后蘭息成為世子后爭霸天下打下一個好的基礎(chǔ)。
世人看中聲名,他自然要博一個名滿天下,這樣對于他之后改變大東醫(yī)療體系,建立自己的信息渠道有重要作用。
至于想要害他和蘭息的人,自然是要讓他們粉身碎骨,方才對得起他來襄城這一遭。
想完這些事,豐萇沉沉睡去,而寧山上的蘭息不得安眠,幾日前,他就已經(jīng)收到大哥被刺傷以及感染疫病的消息,他又驚又怕,想著要快馬趕去襄城,鐘離苦苦勸說,讓他留在寧山,他充耳不聞,正準(zhǔn)備出城,有人來報說收到了大哥的書信,他也顧不得其他,拿起書信來看,大哥在書信中叮囑他不要為他擔(dān)心,他能解決瘟疫之事,讓他安心待在寧山,大哥真是了解他,知道他的性子,特地寫信阻止他。
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到寧山的住處,蘭息讓鐘離退下,拿著信仔仔細細再看了一遍,大哥讓他安心,他怎么可能安心,他唯一的親人因為他身處危險之中,他卻連救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他恨,恨自己,恨百里氏,更恨父王,他暗暗發(fā)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父王和百里氏付出代價。
蘭息為豐萇擔(dān)心徹夜未眠,而豐萇因為中痘出現(xiàn)感染癥狀,迷迷糊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卻也只能依靠自身免疫力撐過感染期。
倒是城主府收到了很多百姓提供的消息 ,襄城一眾官員仔細核查,發(fā)現(xiàn)這女子與城南的一富商有密切往來,城主立即將這富商拿下,拷問出此事幕后之人姓氏百里。得到這條消息,城主不敢多言,只得等豐萇清醒時再匯報,這其中的渾水可不是他一個襄城城主可以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