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程彬野把小女孩抱回去,接起電話。
“佑仔,陳子強這家伙后天過來,晚上八點到。”
程彬野掛了電話,過去告訴林子佑。
“他不是要去玩嗎?”
“誰知道他想什么,過來就過來好了?!?/p>
……
陳子強帶來一個人,叫做安禾睿,程彬野只覺得有點眼熟。
一把拉過陳子強的肩膀,拉到旁邊,“這人不就是男扮女裝那個?”
“咳,是的?!?/p>
陳子強匆匆看了眼安禾睿,抿嘴咳嗽一聲,趕緊收回視線,“我晚點跟你解釋哈,聽你說拔花生種樹的,我這不給帶一個免費勞動力嗎?!?/p>
程彬野勾住他脖子,“你是不是當我傻,你倆什么關系?”
“嘿,你謀殺啊?!?/p>
陳子強拿開他的手,果然,他回頭一撇,安禾睿的臉色很不好。
“能有什么關系,不就普普通通,普普通通的……那種關系咯。”
這回輪到陳子強拽住他。
“滾,說人話。”
“交往,交往行了吧?!?/p>
陳子強坦白,拽住程彬野,“我跟你說,能不能談到大學畢業(yè)不好說啊,你別走漏風聲,千萬別在我爸媽面前說漏嘴?!?/p>
“你都不怕被打斷腿我有什么好說的?!?/p>
程彬野見林子佑和這安禾睿就干等著,暫時放過陳子強,兩人重新走回去。
最終兩人的旅游計劃都沒有去成,程彬野的奶奶是位閑不住的主,自己種稻谷、農(nóng)作物都很多,今年因為身體原因沒辦法收成,都交給了四位年輕人。
這天夜里,四人自己炸了爆米花,搞了只窯雞,配上燒烤和冰啤,空調(diào)一開,投影儀一放,看著新上映的恐怖片。
“我覺得我最近剝花生都把自己剝成了花生泥了,程彬野,做個人吧,奶奶怎么這么能折騰,享享清福養(yǎng)養(yǎng)老,練練太極跳跳舞不行嗎。”
陳子強心疼他的手指頭,他覺得他手上的泥土味是洗不掉了。
“又不是我要你過來的,過來不干活來視察工作嗎?!?/p>
程彬野冷哼一聲,單手又開一罐啤酒,氣泡的聲音非常爽耳。
“我不管,明天割稻谷我可不割,我還是躲太陽底下剝我的花生去,你們自己割?!?/p>
“隨便你?!?/p>
程彬野一口喝了半罐,他轉(zhuǎn)頭看林子佑,只見林子佑看電影看得很認真。
這破電影有什么好看的。
程彬野看了眼,隨著抓人的可怖音樂響起,高潮來了。
程彬野一下把住林子佑的肩膀,將人帶過來。
“你別打擾我看電影。”
林子佑正聚精會神,直接拿開他的手,視線不離電影。
程彬野像跟電影搶風頭一樣,往林子佑耳邊吹氣,“佑仔……”
林子佑嚇得一縮,轉(zhuǎn)過頭去,看桌上一桌的空瓶,都是程彬野和陳子強倆喝光的。安禾睿不知道什么時候和陳子強換了位置,隔開程彬野和陳子強兩個人,像尊大佛一樣擋他們中間。
“你差不多別喝了?!?/p>
林子佑見程彬野臉色有點發(fā)紅,估計醉了。
“不行!”
沒等程彬野說什么,陳子強馬上反應強烈,把手上的啤酒猛地砸到桌上,“我還要喝”!
安禾睿趕緊拿過他的酒瓶,和林子佑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程彬野你還記得那件事情吧?!?/p>
陳子強抓起安禾睿肩膀的衣服,把人拉開,一屁股坐到程彬野旁邊。
“什么事?”
程彬野灌了一口,看起來很認真的詢問。
“老子寫給小花的情詩被你拿了送給她,后面她老跟你屁股后面跑,你盜取老子勞動成果那件事?!?/p>
“屁,你自己讓我不能說是你寫的,那我不說我寫的我說誰去?!?/p>
程彬野沒好氣,“就你那詩,寫得爛死了,那女的天天跟著我,她媽還告我誘騙她女兒?!?/p>
“誰是小花?”
安禾睿輕聲問陳子強。
“花晨晨,我小學時候的女神,扎兩小辮子有兩酒窩,超可愛。”
陳子強特別老實的回答,想到記憶中的小女孩,笑得甜甜的。
林子佑看了眼插嘴的安禾睿,默默看回自己的電影。
“花晨晨。寫詩是件很浪費的事情?!?/p>
“當然,我原創(chuàng)的,厲害不厲害?!?/p>
“厲害,那這個小花現(xiàn)在在哪里?”
安禾睿把陳子強拉過來,微笑著給陳子強遞了根烤肥牛。
“她啊。”
陳子強接過吃的,“我怎么知道,轉(zhuǎn)學了?!?/p>
“沒有聯(lián)系過嗎?”
陳子強搖搖頭,咬了口肥牛。
“那首詩寫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陳子強聽著,想了想,點點頭。
“可以告訴我嗎?”
安禾睿抓住他一邊手,循循善誘,“那首詩一定寫的很好吧,寫的什么呢?”
“當然寫的好,我寫的,能不好嗎。”
陳子強驕傲的咽下食物,“我想想啊……其實我想不起來了?!?/p>
程彬野又灌了一大口冰啤,只覺得林子佑離的太遠了,他直接撲過去。
“別看了,三點該睡了?!?/p>
安禾睿站起來,把陳子強牽起來。
“不,今晚不醉不歸,走開走開?!?/p>
陳子強甩開他的手,“我還要喝,老程,來,干。”
“干?!?/p>
程彬野拿起酒瓶碰撞,把那瓶剩下的直接喝光,陳子強也猛灌。
安禾睿等他喝完,只對林子佑說:“我先帶他回房間了”。
林子佑看了眼不愿意挪動的陳子強,點點頭,他也需要處理個人。
安禾睿直接把人抱了起來,突然被抱起的陳子強下意識的就抓緊了安禾睿,反應過來就開始掙扎,“你干嘛,放我下去,老程,救我,他是不是販賣器官的”。
安禾睿臉色一黑,抱著人轉(zhuǎn)身就走。
“他喝醉了?!?/p>
程彬野在林子佑耳邊說。林子佑非常認同的點點頭。
“我就沒醉?!?/p>
“……”
林子佑看了他一眼,非常無語,再看一桌狼藉,有些頭疼。
沙發(fā)的位置空了出來,程彬野整個身體都壓下去。
“起來,坐旁邊去,我要收拾桌子了?!?/p>
電影里這時候突然有驚叫聲,林子佑開始目光尋找遙控器,想把它關了。
“跟哄小孩一樣,我是成年人?!?/p>
程彬野不滿。
“是,我錯了成年人,請你起來一下好嗎?”
林子佑點點頭。
“不?!?/p>
“我證明一下。”
程彬野一手插進林子佑后勁,兩人距離無限拉近,一手摸索著,抓住林子佑的手。
“你干嘛。”
林子佑不想和醉鬼計較,而程彬野卻抓著他的手,往身下探去。
“佑仔,感受到了嗎,成年人的氣息。”
林子佑一驚,想縮開,卻被抓得死死的,林子佑心中一慌,慌忙中直視程彬野的眼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做想做的事情啊?!?/p>
程彬野目光急切又火熱,一切就這么順其自然。
強大的力道讓林子佑起不了一絲的反抗,火熱的軀體崩斷他的理智,模糊間手開始攀上程彬野的脖子……沙發(fā)上那瓶空啤酒瓶被擠下地板,它落地的聲音在劇烈升溫的空間里一點也不重要。
陳子強被抱上樓,本來一直掙扎的,被安禾睿來次差點放開手的虛動作,立刻老實了。
安禾睿把人放床上,拿走他的室內(nèi)拖鞋丟地上,只開那盞昏黃的床頭燈,壓下去。
“詩會不會寫的很好。”
安禾睿說。
似乎清醒了一點的陳子強,望著他,眨眨眼睛帶著不解。
“還記著那個小花,花晨晨?”
安禾睿的手撫上他的臉,摸順眉毛又勾勒著唇邊。
陳子強點點頭,過了一會兒,陳子強又搖搖頭。
“那到底記不記她了?”
“下一個更好,下一個更乖。”
陳子強想了想。
“下一個是誰?”
“梁萍萍?!?/p>
“也給她寫詩了?”
安禾睿依舊溫聲細語的,手開始順著唇邊一路下滑。
“沒寫,我都給彩禮了。”
“彩禮?”
“二十盒棒棒糖,一箱辣片,兩個游戲機?!?/p>
“噗,幾年級給的彩禮?”
“六年級。她收了我彩禮答應我上同一所初中的?!?/p>
“后面呢?”
“她說我們不合適,為了補償我,給我親一口臉蛋,祝福我找到一個更好的?!?/p>
陳子強覺得委屈極了。
“就到下一個了?”
“小秋秋,初中班長。”
安禾睿吻他,“來,不著急,一個個慢慢講,從花晨晨開始”。
……后半夜很長。
第二天下午,陳子強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已經(jīng)不是喉嚨了,哪哪兒都酸痛,正一臉懵逼的癱在床上回想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看了恐怖片,搞了兩扎啤酒,然后……
由于一個正睡死,一個起不來,今天沒得收割稻谷,安禾睿和林子佑陪著奶奶在屋檐下腌泡七彩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