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下啦!他收下啦!”鳴華殿內(nèi)傳出錦越興奮的聲音,沒一會兒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與肖戰(zhàn)的寒宮殿相比,她這鳴華殿實為富麗堂皇。殿門有一丈高,其正上方雕刻著兩支相對叼著物件的金鳳,栩栩如生,它們叼著的不是別的,正是殿牌——鳴華殿。
殿內(nèi)空間更是寬廣無比,兩側(cè)成套桌椅共六副,分別雕刻著不同形態(tài)的鳳凰,這便是鳳族六位長老的座位了。上坐的自然是上神錦越,她坐上的鳳凰刻得明顯比下面六個要大。六位長老過于心高氣傲,總對外人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架勢,錦越雖貴為上神,為上坐,但也屬小輩,時常受到六人約束。
二人回來時幾位長老恰好不在,沒了約束,錦越立刻暴露活潑本性,因為肖戰(zhàn)收了她的鳳翎珠,正開心地握著涉青的雙手不斷搖晃呢。
“你怎么了小涉青?你不為我高興嗎?”錦越停下動作,看著涉青笑得難看,像被逼迫似的。
“怎么會,高興,非常高興?!贝藭r的涉青,一個小丫頭,竟笑得慈祥,雙手成主動,輕輕握住錦越那雙白皙細嫩的手,繼續(xù)道,“我的上神有了幸福,涉青就很高興?!?/p>
“哈哈哈,瞧你這語氣,像個長輩似的?!彼南聼o人,錦越笑地肆意,動作也一樣。
“還是這樣的錦越上神最美好不過?!鄙媲噙@話一出,錦越馬上合攏嘴憋笑。
“性格本就因人異而不同,為什么一定要逼迫自己,收斂秉性呢?”涉青有些激動,握著錦越的手緊了緊。
錦越神色微正,道,“對外也要有對外的樣子,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小仙了,更不是鳳族的小公主了,有些事有些行為我不能放縱自己……”說罷便抽出一只手,拉著涉青坐在了椅上,“你看,私下里我還是我??!”
話是這么說,可見自己眼中活潑好動的錦越,在人前故作端莊禮貌的樣子,她哪有不心疼的理兒!
“好了,別苦著臉啦,要不……你幫我出出主意?嗯?小機靈鬼兒!”錦越兩只手掐著涉青臉上的肉,玩鬧道。
“什么主意?”被扯著臉的涉青說話有些模糊,樣子也可愛至極。
錦越松了手,含羞微笑,“肖戰(zhàn)上神……我想要不要請他來喝杯茶?!?/p>
“不好,”涉青面無表情,但語氣肯定,“他既收下你的心意,定會來主動找你的。”
“真的嗎!”錦越兩眼放光。
“嗯,我們等一等?!鄙媲囝D了頓,她發(fā)現(xiàn)錦越變了,以前的她調(diào)皮任性,如今卻收放自如,眼前的她現(xiàn)在的眼神中,期待與滿足交織,讓她一下覺得,自己的愛渺小得不及塵埃。
涉青:“對了,肖戰(zhàn)上神已經(jīng)痊愈了,我去把他管理的政務(wù)交給她。”
錦越:“我也去!”
涉青:“不行!又忘了,等他來找你?!?/p>
“好吧?!卞\越像泄了氣的氣球,癱在椅子上,目送涉青出了門。
清風徐來,琴音裊裊,夢魂樹下,肖戰(zhàn)撥動著琴弦,本意是靜心凝神,卻越來越苦惱。今天的一博似乎不大對勁,居然不要他陪著修習了,怪哉!
“呦,見了美上神,心里美得很吧!”
一抬頭,見兔兒神右手提著兩壇酒,左手拎著個……一只燒雞!正大步向他走來。
“胡說!”隨著肖戰(zhàn)的手一停,站起身,那琴也消失了。
“錦越那丫頭,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肯定又是追求你未果!”
“……”
“唉?小獅子呢?”兔兒神往周圍掃視了一圈也不見人影。
“在桃林修習呢。”肖戰(zhàn)低了低頭,兔兒神立刻察覺異樣,即使兩手都提著東西不方便也靠近肖戰(zhàn)盯了又盯,道:“他修習你為什么不陪著?”
“他……我……”
肖戰(zhàn)也沒說出個緣由來,兔兒神可急壞了,說:“不說是不是?好吧!”說完,提著東西朝寒宮殿內(nèi)走去。
“你要做何?”肖戰(zhàn)慌忙跟緊兔兒神。
“喔,”兔兒神轉(zhuǎn)身把手一抬,“當然是找小獅子吃酒啃雞嘍!”再一轉(zhuǎn)身就進了殿內(nèi)。
說巧不巧,兔兒神剛放下東西,二人不等坐下,王一博就從后門走進來,月色長袍加身,遠觀極為純凈,路過兩人身邊時,確是帶著窒息的寒意。
“一博,”肖戰(zhàn)及時抓住他的手,才不至于他完全從自己身邊路過,“修習時內(nèi)心浮躁是禁忌,容易真氣走岔,反倒傷身?!?/p>
“上神多慮了?!蓖跻徊┠恳暻胺?,抽開肖戰(zhàn)的手,頭也不回地從正門走了。
“這……這!這怎么回事!老夫才離開屁大點功夫!你倆作什么妖!”兔兒神追了幾步,又回來,拉上被“凍”在原地的肖戰(zhàn),“你還不快去看看!”
肖戰(zhàn)終于緩過神來,直接跑了出去。留兔兒神在殿中。
“唉!老夫我真是為你們操碎了心吶!”說罷,還故作流淚,用袖口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