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我脫口而出,爸爸媽媽被嚇了一跳,他們當然不知道我是什么原因不去的,我也不想承認是為了他留在香港,雖然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爸爸想了一下說:“也好,你的朋友圈子都在香港,去了新環(huán)境也不適應,你是醫(yī)生,想必在這里會有好的發(fā)展?!?/p>
爸爸住了幾天就出院了,他們張貼了廣告賣店,我有點舍不得店,但也無可奈何。在壽司店擺著的大佛前我和它告別,“以后,我就只能以客人的身份來了?!蔽艺驹谀抢飩兄?,一陣熟悉的皮鞋聲傳來,我自然而然地轉過頭來看,是他!我嚇了一跳,趕緊走開。他和幾個男人進了壽司店,我偷偷跟在他們后面,他們和爸爸媽媽一起進了一個包廂,該不會是買店的吧,我的店,就要被他們買走了?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這算不算不打不相識?我像一個偷窺狂,偷偷躲進他們隔壁的包廂趴在墻上聽著。
他們聊著生意上的事情,我也聽不懂,但那個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我聽著很享受,唉,如果他以后是這家店的老板,我一定總是來光顧的,孝哥………我聽到他旁邊的人叫他,孝,他的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似乎走了,我也偷偷從包廂出來,正巧撞上了他,我一個腳軟就摔在地上,他沒有來扶我,我趕緊爬起來跑掉了,頭都不敢回。
過了幾天,我一直想問爸爸媽媽那個男人有沒有買下我們的店,但我又不敢,我擔心爸爸看出來我的小心思。爸爸媽媽一直忙著整理東西搬家,似乎店已經準備賣了。一天晚上,爸爸把我叫過來說:阿草,我們這幾天就要動身去歐洲了,店已經賣掉了,還有最后一個合同需要簽字,我看就你去簽字吧,反正是不怎么重要的合同,錢已經匯到我的賬戶了。爸爸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下一驚,是賣給他們了嗎?爸爸,已經看出我的心意了,“阿草,做人坦坦蕩蕩一點,不要像個小偷一樣趴在隔壁偷聽,你要看就堂堂正正地看,被人撞到了不要灰溜溜地逃走,你又沒犯法!”爸爸最看不得一個人畏首畏尾的樣子,我抬起頭想爭辯幾句,但又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好了,我和你媽媽過幾天也要走了,你自己好好闖蕩闖蕩吧,唉,我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總算可以退休了,你也畢業(yè)了,我好不容易熬到這一天!”
“爸爸,你早就想走了嗎?”
“當然、店三天兩頭被那些混社會的搞得烏煙瘴氣的,主要我們都是良民,那些hsh敢在我們店里鬧事,好不容易賺的那些錢,我真是心力憔悴,現(xiàn)在好了,把店賣給hsh了,呵呵……爸爸自嘲笑著。
第二天,我早早來到壽司店,端坐在店里包廂等著那個男人來簽字,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我不敢梳妝打扮,他是社團老大,一定見過不少濃妝艷抹的女人,也許左擁右抱,唉,我怎么喜歡上他了,正想著,門開了,進來一個奶油小生,似乎是學校里那個男人,我記得他們四個是一起的。
男人的眼睛帶著放縱和明狠,孝的眼睛里有陰狠,所以孝是社團老大,這個男人也許是手下,男人笑著對我說:葉小姐,今天是你來和我簽字嗎?我可真是走運啊。我惶恐地點點頭,雖然這個男人長得像個白面書生,但我能感覺到他是一個打手,他渾身暴虐的氣質揮之不去,手臂肌肉很發(fā)達,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把合同仔細的看了一遍后給他簽字,我甚至不敢問:孝為什么不來,唉,爸爸的一片苦心白費了。男人簽完字淫笑著說:葉小姐,這家店以后就是我們的了,以后有空要不葉小姐約我喝喝茶。我感到被冒犯了,忙說不用了,我哪里敢約你,我走了,再見!
我匆忙走了,這個壽司店,再也不是我的了,我內心溢出滿滿的傷感,不止是見不到孝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