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房頂,小型的歐式水晶吊燈被擦得一干二凈。
想開口說話,嗓子卻像是被塞了沙子,發(fā)不出來聲。右手緩緩張開,是那條他伏在雪地里找了兩個小時的項鏈,手掌被棱角硌出了一道深紅的印子。他艱難地抬起手,把那鏈子上的紋路看得更加清晰,頭疼欲裂。
他記不得關(guān)于這條項鏈的任何事情。
門被輕輕地推開,進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國女人,“少爺,您終于醒了!”女人尖銳的嗓音像要把他的耳膜刮花,“夫人!夫人,少爺他醒了!”語氣里滿是奉承,說著便沖了出去,直接忽視了宋亞軒對著水杯的手指。
“醒了?”
宋亞軒倚靠在床頭,女人依舊立在門口,轉(zhuǎn)過頭對身后的中國女人吩咐“煮些瘦肉粥,養(yǎng)養(yǎng)他那中國胃。”
能猜到,父親應該是教訓過她了,不然她現(xiàn)在應該會把這些天缺課的書甩在自己的床上。
瘦肉粥被端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窗臺前用鑷子把掉落的鐵環(huán)一個一個地掛在鏈子上,再一個個夾緊。
他不知道這是誰送給他的項鏈,甚至不確定這條項鏈是否屬于自己,但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念頭卻愈加清晰
——要修好,很重要。
后來宋亞軒性情大變,也許是到了叛逆期,也許是沒了牽掛,課程想聽就聽不想聽就逃課,身體也開始抽條,宋母更管不住他,也的虧他聰明,不然還真不好向宋老爺子交代。
青春期的男孩總是以談戀愛為榮,他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的戀愛談得更高級更高調(diào)。憑借著清冷的東方長相和殷實在家底也確實讓他在同齡人的圈子里混得風生水起。
成年之后玩得更開了,男女通吃,美國的華人gay圈里誰不知道宋家少爺宋亞軒是個風流人,但還是有不少白白嫩嫩的小O貼著臉往上靠。和賀峻霖搞到一起也是個意外,那天他喝多了隨手拉了個鋪床的就干上了,第二天早晨睜開眼就看到白花花的小兔子裹著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嘆了口氣煩躁地點了根煙,那人也不敢說話,一根煙燃完開了張支票拿著外套摔上了門。
后來的幾次賀峻霖都是攥著支票來賭他,說他不要錢,支票沒還回去,最后都摔在了床上。幾次下來宋亞軒也有夠煩的索性給了個名分,只是沒多久他就回國了,直接把人家拉黑了,一聲招呼都沒打。
后來宋亞軒在洗塵宴上遇到了一杯倒的劉耀文,說不驚艷是假,想干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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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亞軒,回國了不知道給個信”
宋亞軒連上藍牙,邊開車邊聽歌。
“哪敢啊翔哥,這不前兩天忙嘛”
“得得得,今晚我這有個Pay,各色各樣的都有”男人低沉的煙嗓一貫很性感,“不來玩嗎”
“去啊,翔哥親自打的電話,肯定得去,地址發(fā)我”
那邊笑著應和幾句隨即掛上了電話,宋亞軒看著手機新消息里的地址心情頗好地踩著油門,黑色的奔馳在燈紅酒綠里穿梭,伴著勁爆的英文DJ,帶感地像加了伏特加的冰鎮(zhèn)可樂。
宋亞軒今晚的衣著和他的車倒是貼合度相當不錯,黑色的襯衫翻領上嵌了幾顆碎鉆,不素,非常吸睛,上端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一條價值不菲的皮帶點綴得恰到好處,人又高挑,渾身上下散發(fā)的荷爾蒙的味道,小O聞了會胎動的那種。